季苓點頭:“好,我讓他們随時打過來的。”
外面來了人,季苓便出去了。
陸景行過了一陣後,想起還是不放心,便拿起手機,給那名外出員工打通了電話:“吉安,我是陸景行,現在什麽情況?”
“陸哥,我們現在想把笨笨帶回來,它主人不肯,還有就是笨笨抵觸情緒也挺高的,但是它好可憐……”叫吉安的員工望着笨笨那一身原本應該是雪白柔軟的毛毛,現在沾滿了滿身污垢,無不心痛的說道。
“确定是笨笨對嗎?意思是還帶不走嗎?”陸景行站了起來,顯得有一絲焦慮。
“它主人不在家,就一個老爺爺在,我們說要帶回去,老人家不肯,說是是他兒子特意買回來守家的,說我們是爲了殺狗才來的,就是一直不肯讓我們上手……”吉安有些委屈地說。
他和另一名員工兩人這幾天都在做着回訪的工作,一直挺順利的,一般主人都是很配合的,就算不在家,那當知道他們是寵愛有家的來回訪的時候,也會跟家人交代清楚。
雖然偶爾有一些小家夥們會因爲主人照顧得不那麽細緻,會比較瘦弱一點,但他們也都能很誠懇的接受吉安他們的意見,并承諾會帶小家夥們定期回到店裏去檢查身體。
他們這次能找到笨笨也是機緣巧合。
因爲前面陸景行他們聯系過很多次笨笨的主人,但一直聯系不上。
昨天吉安他們去到另一個領養了貓咪的顧客家裏,幾人閑聊的時候,她說道,當時她會到店裏領養貓咪也是因爲笨笨主人的原因。
笨笨主人當初租的房子是她家的,她代她媽媽去收房租的時候看到了笨笨,然後就知道笨笨是那租房人在他們店裏領養的,她覺得笨笨很可愛,于是租房人便帶着她來到店裏。
本來她也想領養一條狗的,後來看到了她的貓,一隻流浪的布偶貓吉米,吉米看到她就往她身上粘,特别親她,所以她就臨時改了主意。
這些本來吉安是不知道的,是她問吉安他們,笨笨的主人早退了她的房子了,也不知道笨笨現在怎麽樣了。
吉安他們根本不知道有笨笨這回事,他們來的時候笨笨已經領養出去小半年了。
于是打電話回店裏問才得知,店裏已經好久沒聯系上笨笨主人了。
當初,笨笨主人來領養笨笨的時候還是老店才開沒多久的時候的事了,那時候領養的手續沒現在這麽完善,領養那天陸景行也沒在店,是一個剛入職沒多久的員工給辦的。
不過後來陸景行回訪過幾次,都發現他還養得不錯,開始的時候差不多個把月就會返回來看看,幫它洗洗澡什麽的。
直到有一次差不多有兩個月沒見他帶笨笨過來了,陸景行便打電話給他,但就聯系不上了。
陸景行曾經也想過很多辦法去聯系他,但他當時留的居然是假的身份證地址,這茫茫人海,想要這樣撈一個人實在是太難了。
或許他當時也抱着一絲僥幸心理,覺得前面那人能把笨笨養得這麽好,後面應該也不會太差的,于是事情一多,慢慢地自己居然也把這事給忘了。
現在聽到笨笨居然被關在牛欄裏,他懊惱不已。
吉米的主人聽吉安說了後,馬上便說:“我找找,我前幾天清我媽媽的遺物的時候,好像看過到他以前住我這裏,留過的身份證複印件。”
“真的嗎?那可太感謝了,我們老闆說,他留在我們店裏的身份證是假的,所以我們一直找不到他,這都成了我們老闆的心病了,就是不知道給你們留的是不是也是假的……”吉安高興地說道。
“肯定不是,因爲我爸爸原來是派出所搞戶籍的,他用假的是騙不了我爸的,不過後來确實聽說他改了名,可能就是給你們他改了名的那個,他當時在我們這住了挺久的……”吉米的主人很熱心的,馬上便去裏面的房子找了一包資料出來。
當初陸景行也有找來過吉米家,當時正是吉米主人媽媽生病病得最重的時候,她爸爸不知道有這些資料的存在,也因爲心情不好,就草草打發了他。
吉米的主人甚至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應該在這裏,我媽媽就喜歡把這些東西放在一個木箱裏,她走了後我爸當作念想就留着,我也是前陣子搞衛生才發現,然後就發現了這個身份證複印件,你們去查查看看……”吉米的主人給了他們一張有些發黃的紙,上面的名字和地址跟店裏留的完全不同。
但他們把照片給季苓發過去以後,季苓說照片和店裏留的身份證的照片是同一人。
于是兩人記下了地址,第二天便直奔了過來。
這些是剛剛季苓才跟陸景行說的,因爲也不确定信息的準确性,昨天事一多,季苓就忘記說了。
最開始她也是有所保留的,因爲她知道當初這個人聯系不上了以後,陸景行有多懊惱,也是因爲如此,後來的領養手續才更加嚴謹了。
季苓讓吉安他們先過去,是想萬一笨笨要是不在了,她或許就會把這個事偷偷藏下來了,不讓陸景行知道,免得他一直爲笨笨這個事内疚。
當然,要是還在,如果過得好,她再告訴陸景行也不遲,可以讓他安心。
如果要是過得不好,那再告訴他,再去接回就是了。
當時季苓跟吉安說讓他今天開車去找找這個地址試試看,因爲這個地址離隴安還挺遠的,吉安馬上就答應了,反正是外出回訪,那遠近對他們來說并不重要。
倆人開着陸景行的面包車,兜兜轉轉問了很多人才找到身份證上的地址。
他們過來的時候甚至根本就沒看到笨笨,跟家裏的一個老爺爺打聽的時候,老爺爺很是抗拒。
直到兩人失望的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走到牛欄邊一聲不是很明顯的狗叫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牛欄前停着一輛廢舊的三輪車。
整個地上泥濘不堪、臭不可聞。
另一名員工甚至拉着吉安就準備走:“這鄉下有狗叫聲有什麽好奇怪的,這是牛欄,伱看這麽臭怎麽可能關狗,走啦走啦……”
吉安拍了拍他:“來都來了看看嘛,免得回家了到時再想到這個,總會覺得遺憾……”
說着他便貓着身子從三輪車邊上穿了過去。
那老爺子剛剛還顯得病泱泱的,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看到吉安他們去而複返直奔牛欄,馬上疾步走了過來。
“你們幹什麽,說了我家沒有狗,你們再不走,我可叫人了……”他瞪着眼睛,聲色俱厲地吼道。
“爺爺,我們就看看,您家是不是養了牛啊,我們住在城裏,從沒近距離看到過牛,讓我們看看呗……”吉安邊往裏面走,邊眼睛往牛欄裏瞟。
“看什麽看,牛現在出去了,不在欄裏,你們别到處轉了,我們家沒養狗的,快走……”老爺爺一臉不耐煩的揮手。
聽到他們的聲音,牛欄裏傳來更清楚的:“汪汪……”聲。
“爺爺,你不是說你家沒養狗嘛,怎麽牛欄裏有狗叫聲。”另一員工聽到兩人的争執也跟了過來。
“哪有,是外面的野狗,你們到底走不走……”老爺爺甚至拿起了掃把準備朝他們揮舞過來。
吉安眼疾手快的一把把同事拉了回來,兩人險險躲過了老爺爺的掃把。
他越是阻攔,就越說明有問題,沒有狗爲什麽不敢讓他們倆看。
倆人見老爺爺氣性挺大的,畢竟這麽大年紀了,也不想跟他起正面沖突,怕有什麽意外,便隻好佯裝往外面走:“好好好,我們走,我們走……”
倆人趕緊退了出來,把車子開往了轉角處,在遠處找了個隐蔽點的地方停了下來,等聽不到老爺爺的罵聲了,兩人才再次找準了時機偷偷溜了進來。
老爺爺也是年齡大了,經不起折騰,看到他們走遠了,便回屋了。
他們倆溜進去以後,果然在牛欄裏看到了一隻狗,一隻全身隻剩下腦袋還有點白毛的幾乎讓人認不出品種的狗。
兩人近距離拍了好幾張照片,才退回到車裏。
拿出笨笨以前的照片做了好久的對比,确認就是笨笨無疑後,本想直接給季苓打電話說這個情況的,但吉安說道:“這離隴安這麽遠,我們又把車開出來了,老闆他們也一下子趕不過來,要不我們去找找村上吧……”
“找村幹部嗎?人家會搭理我們嗎?”另一員工和吉安年齡相仿,都是二十冒頭,長得比吉安個子更高大一些,有些胖胖的,大家都叫他小胖,但兩人都是剛出學校的人,這些事都沒什麽經驗。
“試試吧,這老爺爺這樣子,我們硬闖萬一有點什麽事就說不清了,但要是村幹部出面,那效果就不一樣了,實在不行,我們就報警,我們這有資料顯示那就是笨笨了……”吉安初生牛犢不怕虎,有股子沖勁,而且還有點頭腦。
“行,那就去吧,我來的時候看了,村口那一排房子好像就是村委會……”小胖指着不遠處的村委會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