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其實是很高興的,剛剛叫師傅,陸景行并沒有反對,便憧憬着自己在不久的将來,是不是也可以成爲一名像陸景行這樣的醫生了。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要像陸景行這麽厲害,他估計這輩子都達不到,畢竟人家可是有外挂的。
不一會店裏的員工就都知道了剛剛發生的事,一個個震驚得不行,大家都知道貓咪麻藥過敏意味着什麽,心裏都在暗暗佩服。
下班前,陸景行照例給員工們開了每星期一的例會,便準備下班了。
正準備走時候,陸景行電話響了,一個陌生的号碼:“你好,【寵愛有家】陸景行……”
“什麽呀,是我,老陸……”電話那頭一個有點耳熟的男高音隔着話筒炸了過來。
陸景行微愣了兩秒:“席文新?”
“不錯不錯,還記得老子……”席文新哈哈大笑。
席文新是陸景行大學同學,兩人大學在同一個寝室,他是一個很喜歡笑的人。無論何時何地,隻要遇到他,他總能給人帶來歡樂和笑聲。
畢業後,席文新便回了老家,陸景行後來也回來了,兩人便很少聯系了,乍一聽到他的電話陸景行還真有點晃神了。
思緒半天沒回過來。
不過聽到老朋友的來電,他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敢不記得你嘛,誰不記得都不能不記得你不是……”陸景行笑着說道。
“伱這家夥還說呢,我不找你,你就不給我打個電話,老子問了好多人才找到你電話的……”電話那頭的席文新霹靂巴拉就是一頓抱怨。
陸景行一直臉帶笑意,老老實實的受了這頓抱怨,他從回到隴安開店就把原來的号碼廢掉了,确實沒有主動發過号碼給原來的同學朋友。
從回來以後,特别是開店以後,以前的同學基本就沒怎麽去聯系了,有時偶爾群裏有個消息也隻是看看,并不想說話。
他和席文新大學的時候是很要好的,但回來以後他也沒想過要去聯系,所以聽到他的抱怨他确實有一點點心虛。
“發個位置過來,老子來看你了,馬上就準備下火車了。”席文新抱怨完給了陸景行一個爆炸性消息。
“啊?”陸景行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你到隴安來了?”
“怎麽了,聽不懂中國話了,要不我就用我那蹩腳的英文再給你來一遍?”席文新爽朗的大笑着。
“聽懂了,聽懂了,你這家夥怎麽不聲不響就來了,還有多久下火車,我來接你。”陸景行有點不相信,但席文新雖然有點馬大哈,不過平時還是說到做到的一人,聽話音不像是玩笑。
“這還差不多,那個票上顯示是還有半個小時到站,你小子沒長胖吧,我不會認不出你了吧,你要不要搞個大大的接車牌,或者先搞個接機密語啊,哈哈……”簡直可以想到這小子現在笑得嗨的模樣。
席文新确實是心血來潮跑來的,以前隻聽陸景行說過隴安這個地方,然後在某天看視頻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他和他的寵物店,剛好公司可以休年假,自己心情也不好,就突然地想來看一看他。
陸景行看了看時間,半個小時,雖然現在是下班高峰時間了,但從店裏到火車站,應該不會晚。
他跟小孫打了招呼:“你們自己安排了,我出去了……”
小孫也聽到了他的電話,不能怪他要聽人家電話,實在是席文新聲音有點大,而他們陸哥電話喇叭聲音還不小。
“你去吧,我會看着的。”小孫忙把抽屜裏的車鑰匙遞給陸景行。
陸景行便風風火火地出了門。
運氣還不錯,差不多是一路綠燈,隻用了二十幾分鍾便到了火車站。
他把車一停,便忙向出站口跑去。
其實不用這麽着急的,可能是太久沒看到老同學了,他們倆在大學算是鐵哥們,到哪都一塊,所以陸景行還是有點期待這次見面的。
在出站口站了一小會,他便一眼認出了人群中的席文新。
他一身休閑裝,顯得十分随意。一頂黑色帽子跟着他的步伐擺動,當他看見陸景行時,臉上立馬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急忙小跑了過來。
陸景行就這麽輕輕一眼,便驚訝地發現他看起來變得更成熟穩重了。
看到他跑過來,陸景行也迎了上去,揮手迎上他的目光。
席文新上來就給了陸景行肩膀一拳,打得陸景行一個踉跄:“你小子好像變了點哈……”
陸景行也笑着回了他一拳:“兄弟,你也變了,怎麽變得像個小老頭了……”
“哈哈哈哈……”聽到陸景行的形容,席文新哈哈大笑起來,手搭上陸景行肩膀,把肩上的小挎包斜着挂到了背後,推着他往外走。
“怎麽這麽突然跑來了。”陸景行還有點不相信。
“哪就突然了,特意來的。”
“那不提前說一聲,也不怕我不在……”
“怕啥子,你隻怕年把沒出過你這隴安了吧……”兩人邊走邊聊。
“你還真别說,我就去了一趟BJ,其他時間還真沒出過隴安,哈哈,這都被你知道了。”陸景行也笑了起來:“我車在那邊。”
兩人說話間便來到車前。
席文新往副駕駛一跳,便坐得穩穩當當了。
陸景行發動了車子:“有沒有做功課,想吃什麽?”以前兩人出去旅遊,都是席文新做功略,陸景行都不用想事,跟着跑就行。
“切,客随主便,到了你的地盤,我還做什麽攻略,我就是想來放松放松的,MD,老子累傻了,得在你這好好補補……”席文新把腦袋往靠背上一靠,雙眼有點無聊地看向前方。
陸景行稍帶瞄了他一眼,這是遇到什麽事了?他可是出了名的樂觀派,這種小憂傷以前可從沒在他臉上看到過。
他不主動說,陸景行也沒問:“行,那就先帶你去我們這最有特色的店吃飯。”
車子很快便來到市中心那個最有隴安特色的飯店,一般來隴安走過路過的都會來打卡,他們家有很多隴安特色美食,平時招待外來的客人大家都會心照不宣的帶來這裏。
但昌平時本地人不怎麽來,這個名頭都是打出去了。
陸景行也沒來過幾次,不過幾個特色小吃,确實很有味道。
兩人找了個小包廂坐下,陸景行覺得席文新不像電話裏那樣,他就是因爲有什麽心事,或者渡不過的坎來散心的。
“要不要搞瓶酒?”讀書的時候兩人都不喝酒,但要是有話要說,那酒就是好東西。
“搞一瓶,要不然就倆光吃飯沒氣氛不是。”過了那個時段的席文新又恢複了嘻嘻哈哈的勁頭。
兩人說着這幾年來的遭遇,說到陸景行爸媽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好一陣。
還是陸景行打破了沉默:“來來,不說了,我現在過得很好,弟弟妹妹我也照顧得很好,我爸媽應該也安心了。不說了,來,喝一杯。”
席文新點點頭,拍了拍陸景行的背:“兄弟,對不住了,你那麽難的時候,我是真不知道,沒能幫你一點忙。”
“好了,說了不說了,兄弟間不說這些。”陸景行一仰頭一口喝了整杯酒。
他已渡過了最難的時候了,現在偶爾想起雖然還是會難受,但到底經曆了這麽多,有些東西是可以隐藏好了的。
他也不想讓老同學來到他這跟着自己一起難受,便故做輕松的把這個話題揭了過去了。
倆人天南海北的聊了一會。
“對了,你和你的女神怎麽樣了,記得當時那麽好的單位都留不住你,你爲了女神特意回家鄉去的,怎麽樣?應該還沒結婚吧,我還沒收到請柬的。”陸景行笑着給席文新續上了酒。
席文新舉着剛剛續滿的酒杯,頓在了半空中,半天沒說話。
陸景行看着這個一向陽光的男孩這一刻的表情,突然了然了:“怎麽,鬧矛盾了?”好家夥,這是跑這來療情傷了?
半天沒說話的席文新“砰”的一聲重重地把酒杯拍到桌子上,酒杯應聲碎了。
他瞄一眼碎裂的酒杯,另一隻手撐着桌角,撫住嘴,深深吸了口氣,硬生生把眼中的些許淚花忍了回去:“MD,那娘們跟人跑了……”
這一拍把陸景行整懵了,他勸過哭臉的小女生,可這種三大五粗的大男生這種事他不知道怎麽勸了。
席文新這一拍不但把他吓一跳,把門口路過的服務員也吓了一跳,其他人紛紛探頭往裏面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有服務員拿來掃把準備來打掃,陸景行朝她揮了揮手連忙起身把門掩上,
“到底怎麽回事,你倒是說說啊。”陸景行遞上紙巾。
席文新看到陸景行就像看到了親人,他和女神從一開始陸景行是最清楚的,雖然事情發生有一段時間了,但他一直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這道坎,這也是他特意這麽遠要跑來隴安的原因。
他也沒想要哭的,從發生事情到現在這麽久了,他從來都沒哭過,可三杯酒下肚,再聽到陸景行問起,他就不受控制的有點想哭了。
聽到陸景行再次問,他拿起紙巾醒了醒鼻子,情緒也漸漸穩定了下來:“她跟一個有錢的老闆跑了……跑出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