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回家的時候,她家貓都會很激動,很開心地上前迎接她的。
但上個月開始,她回去,她家貓不搭理她了。
而且,開始瘋狂掉毛。
就跟人一樣,一把一把地掉,屋子裏到處都是毛,連水杯裏都無法幸免。
她還以爲它是生了病還是怎麽的,給吃了些藥,結果沒一點好轉,還變本加厲,全身都出現了秃毛的情況。
這真的是,讓人頭大得不行。
就,好好的貓,突然就成這樣了。
陸景行聽着,皺了皺眉,又拿過照片仔細地看了看:“讓她把貓先送過來吧。”
他頓了頓,歎了口氣:“這毛……看着不像是掉的,像是它舔的。”
自己把自己給舔秃成這樣?
楊佩聽着都有些不敢置信了,遲疑地道:“但這毛秃的……挺徹底诶。”
都露出粉白粉白的肉了,感覺跟他們剃刀刮的都差不多了。
這得舔得多狠呐,不僅把毛給舔掉了,還把毛給舔秃了?
“誰知道呢。”陸景行把照片放了回去,歎了口氣:“反正,讓她先把貓送過來吧,沒看到貓之前,不好下結論。”
這倒也是,楊佩點點頭:“我也是跟她這麽說的,她就是說想讓你看看,那我再給她說一下。”
“嗯。”陸景行也沒太在意,徑直收拾了東西進去做手術:“對了,我下午要出去一趟啊,出個外援救助。”
聽說是隻狗來着,那人要下午才有空。
“好的,我知道呢。”楊佩看了看,決定把自己的手術安排在中午。
這個時間,正好是大學生兼職生過來頂班的時候,他吃完飯直接把手術給做了,省得下午他一個人忙不過來。
陸景行如今做手術,已經很輕松了。
系統兌換的手術刀是真的好用,眼到心到手就能到。
不管多複雜的手術,陸景行如今都能輕松應對。
并且,刀口格外漂亮。
陸景行看着這隻貓的刀口,有些可惜:“要是針也能兌換就好了。”
他縫合出來雖然也非常漂亮,但總感覺不盡如人意,沒有他想象中的好:“要是縫合得再好點就好了……”
“拜托,已經很完美啦!”楊佩都無奈了。
以前他覺得,自己的手術做得嘎嘎棒,刀口收得特漂亮。
尤其是縫合技術,他覺得自己做的比有些人的剖宮産都要縫得好看了。
但是看到了陸景行的,他覺得自己,嗯,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而事實上,陸景行甚至是比他遲了很久才開始上手的。
人與人之間的天賦差距啊……
楊佩歎了口氣:感覺比人和狗的都還要大!
陸景行被他說的都笑了起來,搖搖頭:“我就是覺得……還能更好。”
可惜的是,如今系統基本上沒派上什麽用場,尤其是兌換完手術刀以後,後面再想兌換什麽,數額都高得吓人。
隻能說,希望回頭遊樂園投入使用以後,他的寵物店數值能再漲一波。
到那個時候,也許他就可以兌換新的工具了……
想到這裏,陸景行頓時又感覺自己充滿了幹勁。
結果出了手術室以後,楊佩又把手機遞了過來:“那隻銀點,客戶有新回應了。”
她正好這幾天在給貓治病,但都沒人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聽說陸景行他們這邊有辦法,她直接坐車過來了。
“現在她正在過來的路上。”
陸景行看了看時間,這都已經十點多了:“那她趕得上麽?我下午要出去的。”
“這個,我也給她說了,她說沒有關系的,如果沒趕上,就讓你先忙你的。”
反正她會帶着貓貓,在店裏面等他的。
“那,好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陸景行也沒别的好說的。
但事實上,也确實和他說的差不多。
下午陸景行要出去的時候,她還是沒能趕到隴安。
“那我先去了。”下午這邊是約好了的,不能放人鴿子。
可惜的是,陸景行走了沒多久,那人就來了,帶着她的銀點:“不好意思,有點兒堵車……我是上午預約過的,我叫蘇海珊,這是我的貓,銀點,它叫蘇西。”
楊佩聽着,忍不住笑了:貓跟着她姓诶,還怪有意思的。
聽說陸景行剛走沒多久,蘇海珊有些遺憾,但倒也想得開:“沒事兒!我今天有空,就在店裏等他吧!”
之前也是說好了的,陸景行也沒有瞞她。
這會子,陸景行其實也才剛到地方。
跟他約好的是個少年,他滿頭滿臉的汗,焦急地道:“快,黃爺爺剛剛在家!”
他帶着陸景行和黑虎過去,那裏是一處低矮的平房。
門敞開着,裏邊整齊地堆積了一些廢品,黃爺爺就住在這裏。
“那條狗是他撿回來的,黃爺爺說等兩天,如果沒人來,他就把這狗送走。”少年一路跑過來,有些喘:“這狗狗好可憐的。”
他提着聲兒喊,黃爺爺在裏邊應了聲,讓他們直接進去。
陸景行他們便循着聲兒去找,在最裏頭的圍牆邊上,看到了黃爺爺,和那條大白狗。
這狗的确很可憐,他們進去後,一眼便看到了它。
它喘着粗氣,趴伏在地面,腦袋上都有不少的癞子,身上更是傷痕累累,屁股後半截都感覺已經壞掉了,還有蒼蠅圍着飛。
黃爺爺拿了把蒲扇,慢悠悠地幫它扇走這些讨厭的蚊子。
“唉,它隻怕是不行了……”黃爺爺看向他們,有些無奈地歎息。
當時這狗是在垃圾筒邊上找吃的,連着幾天都看到了。
天天有人打它,嫌它埋汰,怕它有病,拿東西砸它,想把它趕走。
他瞧着可憐,就撿了回來。
結果喂了幾天,它就起不來了。
要不是這少年說,他知道一個救它的辦法,他是想着,實在不行就給送走算了。
送到遠一點兒的林子裏,由着它自生自滅了。
說到這,黃爺爺看向陸景行,顫巍巍地掏出一個布袋子。
布袋子打開,拿出一個塑料紙。
把塑料紙再一層層地解開,露出一疊錢。
“我不知道……救它要多少錢……就是想着,也是條命……”
他歎了口氣,有些無助地道:“我就這麽多了……”
陸景行蹲下來,把他的手阖上:“黃爺爺,我們是救助隊的,免費救助,我們有基金會給我們出錢,不用你們出錢的。”
免費啊?
黃爺爺有些不敢相信,皺着眉頭:“你唬我吧……這狗要治要好多錢的吧……”
說真的,要不是感覺這狗怪可憐的,又聽他的話,他是不想浪費這錢去救的。
“真的呢。”陸景行給他看,他們收到的錦旗,還有各種資質。
直到把這狗運上了車,黃爺爺都還有些迷迷糊糊,不敢相信,一直念叨着說他們是好人:“哎,世上還是好人多哦……”
少年讓黃爺爺回去,自己小跑着跟上了陸景行的腳步:“陸叔叔,以後大白治好了,我還可以去看看它嗎?”
“當然可以。”陸景行微微一笑,給了他一張名片:“到時你或者黃爺爺如果想要繼續養它,我就把它給你們送回來。”
“真的呀!”少年拿了他的名片,特别高興:“太好了!”
他跑到後面,跟奄奄一息的大白打了個招呼:“你一定要乖乖的啊!我到時會去看你的!”
他的眼睛裏面,滿滿的全都是星光。
陸景行開出去了老遠,他還在朝着這邊引頸眺望。
等到了店裏,楊佩看到他,還笑着迎上來呢:“那個蘇小姐帶着貓去樓上了,她說她還有點工作要忙……我去,這啥情況?”
“這隻狗情況有點嚴重,估計感染了。”陸景行都不敢碰大白的屁股,挨一下它就疼得直哼哼。
關鍵它的脾氣是真的好啊,都成這樣了,估計疼得不行不行的,但陸景行弄疼它了,它也沒有吼他什麽的,隻是哀哀地拿眼睛看着他。
楊佩知道事情緊急,眉頭緊皺,跟着一起把大白給擡進去了。
進店後,直接送手術室。
全身的毛,該剃的剃,該清理的清理。
各種檢查都整上,結果屁股其實沒什麽問題,主要是後腿,骨頭錯位了,而且有内髒損傷:“應該是被人踹的。”
其他什麽皮膚病啊這些,都算小毛病了。
主要是它這骨頭錯位,而且又怕黃爺爺不要它,它強撐着蹦跶了兩天,導緻嚴重錯位,這才起不來了。
“先把水挂上,消消炎吧。”陸景行看了看片子,研究了一下:“等它狀态好一點,我給它正個骨。”
還好,不是他想象中的粉碎性骨折。
大白因爲狀态不妙,吃不下東西,主要是它沒勁起來。
因此楊佩直接給它打了消炎針,又給它挂了營養液。
這邊他忙着,陸景行出來後,直接上了二樓。
蘇海珊果然在二樓,拿着她的手提電腦正不停地工作着。
其他人都在撸貓,就她正襟危坐,非常嚴肅地忙碌。
貓貓們什麽姿态都有,甚至還有四仰八叉躺在桌子上睡覺的。
而蘇海珊的貓,跟她一樣,很嚴肅地蹲在桌角。
舔毛。
很難想象,這會是一隻貓。
它真的和蘇海珊的狀态一模一樣,非常嚴肅,非常認真,甚至,心無旁骛。
就好像,它把舔毛當成了一項工作,專心緻志地忙碌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