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陸晨和陸曦眼巴巴地看着他,擠眉弄眼的:“咦~這個好難喝喲~~”
陸景行接過姜湯,一下就喝掉了。
“哇!哇哦!”兩個小家夥震驚極了。
“還好,别的倒是不冷。”陸景行脫掉外套,屋裏空調開得有點太足了,他有點兒發熱:“就是我衣服濕了,風一吹涼透了。”
季苓這才看到他裏衣都濕了一大片,催他趕緊去洗澡。
又拉開陸晨和陸曦,讓他倆别搗蛋了:“去洗漱一下趕緊睡覺了!”
“不要不要嘛!”
兩人都很想知道,那個小妹妹怎麽樣了,也想知道這隻狗狗怎麽辦。
瞥了一眼,陸景行擺擺手:“行了,别扭了,等會吧,我洗完澡出來給你們說。”
正好,也都有些餓了,季苓便去廚房煮了點面條。
陸曦跑過來,眼巴巴地看着她:“苓姐姐,我不想吃面條,我想吃雞米花!”
“雞米花是吧,可以。”季苓從冰箱裏拿了一袋雞米花出來,倒到錫紙盒裏面,然後塞進空氣炸鍋。
等到陸景行洗完澡出來,面條也下好了,煎了雞蛋,放了些蔥花,還挺有食欲的。
但是陸晨和陸曦都不想吃面,隻想吃雞米花。
“有點燙。”季苓把錫紙盒夾了出來,給他們擠了些蕃茄醬。
她自己則端了一碗面,跟陸景行一起坐着吃。
陸晨和陸曦連電視都不看了,也跟着坐了過來,眼巴巴地等着。
“吃吧,看我幹啥。”陸景行都給逗樂了,無奈地道:“我當時跟着一起去了醫院……”
他把事情如此這般一說,三人都有些沉默了。
還在ICU啊,那嬰兒太小了點,天氣又這麽冷,雨夾着雪,落下來就凍住了。
能不能活,真的是一個未知數……
“幸好,還有黑狗一直陪着,給她取暖。”季苓說着,轉頭看向門口。
那條黑狗一直偷偷地盯着他們看呢,見她扭頭,又趕緊轉過頭,假裝沒在看他們的樣子。
陸景行嗯了一聲,也挺贊賞它的:“這狗挺不錯的,之前估計是凍傻了。”
“是的。”季苓點點頭,喝了一口湯:“我估計,它之前的主人對它很不好。”
之前雖然說是跟着他們來,但上樓的時候它不大敢。
要不是季苓直接趕它,它怕是都能在樓下一直站着的。
好不容易上了樓,又不敢進門。
“就……是那種嗯啊嗯的聲音知道吧。”季苓歎了口氣:“就很害怕的樣子,我一有動作,它就立馬趴下,好像很怕我打它一樣。”
在季苓又拉又拽的情況下,它才跟着進了屋。
但也就這樣了。
“後面,你也都看到了。”季苓擡了擡下巴,無奈地:“就站在地墊上,不肯挪步子。”
這一次不管她怎麽動,它都不動了。
連尾巴尖尖都不往瓷磚上碰一下的這種,這麽大一坨,硬生生定在了這地墊上。
幸虧是他們的地墊還算大的,不然它怕是得一直站着才行。
相比之下,黑虎就随意太多了。
進門就擡爪,讓陸晨和陸曦搶着給它擦爪子。
擦幹淨了爪子,每個房間巡邏一番,然後才在沙發前的地毯上趴下。
挑的是最好的看電視的位置,後面又被陸晨和陸曦搞到了沙發上,到現在都沒挪窩的。
“那肯定不一樣不。”陸景行看了看黑虎,黑虎察覺到他的視線也望了過來。
對視一眼,陸景行都忍不住笑了。
黑虎自從來了他這邊以後,吃的好睡得好養得好。
如今這毛簡直就是油光水滑的,摸起來那叫一個舒服。
跑動的時候,毛都是一層一層晃開的。
好多人特地過來,隻爲了跟黑虎拍張照。
而這隻黑狗呢,一看就是沒養好的,毛又髒又雜。
“在外頭流浪的,能活着都不錯了。”
他們吃完夜宵,陸景行起身去看了看雪。
下得更大了,現在樹上已經落了一層,雪花也越來越大片,撲簌簌地往下落。
揚揚灑灑,屋檐上都有一層了。
這要下一晚上,怕是明天起來都得鏟雪才能出門。
“幸虧是黑虎發現了。”季苓走到他身邊,看了看雪:“要是沒發現,就這麽凍一晚上……”
不說那嬰兒,怕是這黑狗都活不成了。
陸景行嗯了一聲,歎了口氣:“我去給這狗看一看,檢查一下。”
他剛一靠近,黑狗立刻就起來了。
一副随時準備往外面跑的樣子,很忐忑很小心地看着他。
小小的眼睛裏,寫滿了倉惶與害怕。
甚至都不敢直視陸景行,時不時瞟他一眼。
陸景行開了心語,拿出醫藥箱:“不要害怕,我給你檢查一下。”
剛一伸手,才碰到這狗的腦袋,它就“嗚”了一聲,往後退了退。
“汪!”沙發上的黑虎以爲它兇陸景行呢,立馬就豎起耳朵,跳下沙發,直接沖了過來。
一副護犢子的樣子,大有這狗敢咬陸景行立馬給它脖子咬斷的架勢。
它這來勢洶洶,黑狗吓得尾巴都夾了起來,瑟縮着往後退。
“好了。”陸景行拍拍它,又看了一眼黑虎:“它沒有惡意的,黑虎伱回去看電視去。”
摸到這黑狗的腦袋,陸景行就知道,爲什麽一碰它就會叫了。
這腦袋上,居然有一條很深很長的口子,現在都還在往外頭滲血。
主要是它毛是純黑的,比黑虎的還黑,又髒,乍一看真的看不出來。
陸景行皺着眉,仔細地看了看:“季苓,拿手電過來照一下。”
“哎,好的。”季苓翻出手電筒。
一照才發現,這傷口很奇怪。
“這麽薄的口子……”陸景行拿紗布擦了擦,又仔細地看了看:“不像是不小心刮到的。”
季苓也跟着看子看,琢磨着:“更像是,刀傷。”
話落,兩人對視一眼,看到了各自眼底的震驚。
如果真的是刀傷,那這隻狗和那個嬰兒……
陸景行沒有貿然行事,而是先給之前的警察打了個電話,說明了一下情況:“我現在準備對這隻狗進行更細緻一些的檢查,目前來看,外傷應該不少……”
不僅頭上有傷,而且腿還瘸着。
一邊打電話,一邊檢查。
在狗的身上又發現了幾處薄刃傷口,有深有淺,還有棍子打的傷。
外面看不出來,但是摸上去這狗會吃痛。
可以說,是一身的傷。
但就是這樣子,它還拖着病殘的身體,守着那個嬰兒……
“要不咋都說忠犬忠犬呢。”
狗有時候,真的比人都像人一點。
警察也沒多說别的,隻說讓他先檢查先治療,回頭再聯系。
挂了電話,陸景行給測了一下,果然發現,這狗體内有炎症。
怕它出什麽事,陸景行給它處理了傷口,然後打了針喂了藥。
“腿是斷了,得明天去店裏才能弄。”陸景行歎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
這會子了,他也沒開車回來,雪又這麽大,隻能讓它熬一晚上了。
黑狗聽懂了他的話,并不介意,還舔了舔他的手,反過來安慰他:“嗚嗚,嗯嗚……”沒關系的,不痛。
怎麽可能不痛,這傻狗。
季苓看着它溫順的樣子,實在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它,雖然手感并不好,但她覺得,這狗真的帥斃了。
“它叫什麽名字呀?”她都不忍心給它随便取個名字了。
正好,陸景行開着心語呢,直接問了下它。
結果它居然說……
【破狗?】陸景行震驚又憤怒,無語極了。
這前主人是有多不重視它啊,居然叫它破狗!
這麽忠心又老實的狗,叫……
“叫【将軍】吧。”季苓彎下腰,給它添了些吃的:“這樣護主又忠心的,在古代,那就是鎮國大将軍了。”
英勇啊!
陸景行也覺得挺好,給黑狗說了一下:“以後,你就叫将軍了。将軍!”
将軍雖然不懂這個名字代表着什麽,但是它覺得,這個名字很不錯!
它很喜歡!
“哇,你看,你叫它将軍,它真的搖尾巴了诶!”季苓驚喜地笑了起來:“看來,它很喜歡這個名字!那你以後,就叫将軍啦!”
陸景行嗯了一聲,看看這地墊:“這墊子太薄了點,等會睡覺我們關了空調,它怕是會冷。”
“那我給它搭個窩。”反正材料都是現成的。
之前給黑虎鋪的墊子還有,季苓翻了出來,層層疊疊給鋪了幾層。
陸景行喊将軍過去睡的,要不它還不敢去呢。
不過這軟墊子是真的舒服,将軍一踩上去,眼睛就亮了。
太軟和了,也更大一些更寬敞一些。
它在上面站了一會兒,見陸景行他們沒有把它趕下來的意思,便開心地趴了下去。
尺寸剛剛好,尾巴都放得下。
他們這一通忙活,直接忙到了快一點了。
陸晨和陸曦都趴在沙發上睡着了,黑虎目光炯炯地守着他們。
他倆翻個身,它就很擔心他們摔下去,時不時地把他倆往裏邊拱一下。
那真是,操不盡的心。
陸景行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好黑虎。”
他摸了摸黑虎的腦袋,給它加了個夜宵。
“汪嗚……”黑虎不敢大聲地叫,怕吵醒了陸晨和陸曦,但眼睛亮晶晶的,尾巴啪啪啪地甩。
受到表揚啦,它好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