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
要是黑虎被人整成這樣……
不能想,想想都惱火。
“你先去整理一下,等會給它清創消毒。”陸景行攬着追風,看向楊佩:“我給它檢查一下整圈是不是分離的,看能不能拆下來,不行就剪開。”
楊佩沒多想,應了一聲就去準備了。
然後陸景行看向季苓:“你去把黑虎帶到後院,等會别關壞了。”
“成。”季苓利索地去了。
把他倆支開,陸景行攬着追風開了心語:“你是被人偷走的還是撿回去的?”
“汪汪!”追風罵他,讓他松開,壓根沒聽懂他在說什麽。
不應該啊,陸景行皺起眉頭:“黑虎都能聽懂的啊。”
他頓了一會,又嘗試着道:“鐵絲圈勒着,伱痛不痛?”
追風絲毫不客氣:“這不廢話呢嘛,不痛你試試啊。”
“……”
不然怎麽說,狗随主人呢。
陸景行都無語了,歎了口氣:“好,我換個問法,給你戴這鐵絲圈的人,對你好不好?”
“汪汪汪!”好個屁!追風大怒:“我要咬死他啊啊啊!!咬死你!啊啊啊啊啊!”
眼看它情緒激動得不行,還沖着他龇牙。
陸景行趕緊拍拍它,安撫道:“好了好了,我不問了,你冷靜!”
哎,不是所有狗,都是黑虎啊。
這不,純純的傻狗。
完全無法正常溝通。
直到陸景行起身,追風還擱那憤怒呢。
等楊佩拿了藥過來,他們才細緻地檢查了一下,有些地方鐵絲圈都嵌到肉裏頭了,怪不得它那麽痛。
這鐵絲圈沒法拆,隻能直接絞了。
爲了防止它掙紮得太厲害,楊佩給塗了點麻藥。
還真别說,效果挺好。
至少,絞了鐵絲圈以後,追風沒再像之前那麽拼命地掙紮了。
“哇你看這,出血了又。”楊佩皺着眉,給它消毒處理,然後再進行包紮:“陸哥你這邊處理得怎麽樣了?”
陸景行跟他一起合作,處理得還挺好:“但是我感覺,它腳這裏有點跛……我看看……”
結果他手一碰,追風瞬間暴動。
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哎,别動别動。”季苓趕緊拿了肉幹過來喂它。
追風比黑虎好糊弄一些,給肉幹就乖一些。
季苓嘀咕着:“之前車上怎麽給肉幹都不配合呢,不然還能少遭一道罪。”
但是陸景行和楊佩都沒有聽她這邊,他們低下頭來,仔細地觀察着。
“這裏也有一圈。”陸景行皺着眉頭,有點棘手:“都絞了吧,這都卡進去了。”
這人真的是,虐待吧。
不想放追風離開,拿鐵鏈子綁都比拿鐵絲捆要好不。
這樣紮進了肉裏面,真的很痛的。
哪怕有香噴噴的肉幹哄着,追風都吼了他們好幾次。
總算把幾個鐵絲圈都弄了下來,季苓眼尖地發現:“陸哥,你手機一直在響。”
這大冷的天,陸景行都出了一身汗。
他起身抹了把汗,拿起手機,卻是宋偉元發來的視頻請求。
“喂?”
陸景行接了,也知道他想看啥,直接對準了追風:“剛把鐵絲圈拆下來,四隻腳全都綁了,脖子傷口反而是最輕的,後腿傷得最重。”
那鐵絲圈,真的不能看,都連皮帶肉濺血珠的。
“我草!#%#¥%#%”宋偉元真的忍不住,哽咽着罵了一串髒話。
他心疼得哦,又痛又悔。
尤其是他一說話,追風擡着頭到處張望,眼睛裏寫滿了倉惶,還嗚咽着哼叽,像是在呼喚他一樣。
這場景,哪個主人能遭得住。
宋偉元真的憋不住,直接扣下了手機:“等會,我緩緩。”
“好吧。”
陸景行也沒催他,而是先跟楊佩一起去給追風處理傷口了。
這一忙活,就是個把小時。
因爲有些傷口裏邊,還有些碎石頭砂子的。
要不是提前給追風戴上了嘴罩,怕是他們都得挨好幾口。
這确實挺疼的,季苓都感覺有些不敢看。
最後他們還發現追風身上有跳蚤,有癬還有些傷口潰爛了。
隻能像之前給黑虎剃毛一樣,留了腦袋這邊沒剃其他地方全剃了。
肚子上,确實老大一條疤痕的。
看到這個,宋偉元再也繃不住了:“我挂了,我現在就喊人,馬上回來!”
還等什麽飛機,等不了了他。
追風身上的傷口全部處理好之後,陸景行給他拍了個照。
宋偉元沒有回複,估計正在路上跑着呢。
“我們各自回去吧。”陸景行伸了個懶腰:“唔,彎久了,骨頭都硬了。”
“好的。”季苓準備去隔壁牽黑虎,結果一回頭,好家夥。
它美滋滋的,隔着玻璃牆正欣賞追風的醜态呢。
還左一挪,右一瞧的,顯然心情很是美妙。
“嗯……”要不咋說它是狗呢。
追風痛的龇牙咧嘴的,還戴了頭套,怕它舔傷口。
結果這頭套一戴,所有貓都精神起來了。
“喵喵,嗷嗷嗚嗚。”
“嗚嗷嗷喵呀。”
它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都很是贊歎:又多了一隻狗公公。
黑虎聽着不對,嗯?
“我不是!”它非常憤怒。
但是衆貓都以一種非常同情的眼神看着它:“對對對,你不是。”
說是說不是,但神态分明就是在說是。
黑虎真的要氣得跳腳了:“真的沒有啊!”
但是這種東西,它難就難在沒法自證……
尤其是季苓過來,壓根沒懂它們之間的官司,拉了黑虎就走。
黑虎還不肯走,一步三回頭地汪汪叫着:“我真的不是……我沒有……不是啊……”
衆貓:憐憫目送。
說真的,黑虎這一夜都沒睡好!
當然,宋偉元更是壓根沒睡。
第二天早上,楊佩一早來店裏,就看到門前停了一輛車。
宋偉元眼巴巴地望着呢,看到他來,激動地直接跳了下來:“你好你好!”
“哦,你好……”楊佩都懵了,這才幾點啊,而且看他這架勢,不像是剛熄火的樣子。
一問,宋偉元也沒含糊:“我四點多到的,幾個兄弟輪班開的車……”
但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追風怎麽樣!
“追風啊,它還好。”楊佩先開了寵物店的門,都沒來得及去開貓咖的門,宋偉元就已經匆匆地往後走了。
楊佩隻能過去,幫他把後院的門打開。
說真的,故人重逢的場景,還挺感人的。
“追風!”宋偉元吹了一聲口哨,激動得臉漲得通紅。
昨天晚上還各種搞事情,朝着他們又吼又吠罵罵咧咧的追風,眼睛都直了。
定在原地看了一眼,突然就瘋了一樣朝着宋偉元跑過來。
“好追風!”
雖然追風差點把宋偉元給撲倒了,舔得他一臉的口水,但宋偉元一點都不生氣。
他抱着追風拍了拍,高興得不得了。
等楊佩把貓咖門打開了,清理好衛生,該喂糧的喂糧該倒水的倒水,全部整理完畢,才把籠子打開。
——做完了這一切,隔壁宋偉元還在那跟追風唠個沒完呢。
好家夥,楊佩搖了搖頭:真夠能唠的啊。
等陸景行過來的時候,宋偉元他們的情緒已經漸漸平靜了。
但是楊佩他們要拆開紗布上藥,重新包紮。
宋偉元一看這傷口,眼睛又紅了:“該死的!”
他必須要逮着那個傷害追風的人!
他一定要好好查,把這個人揪出來!
“陸老闆,你說的那個老楊,還有那個誰……能麻煩你帶我去找一下他們嗎?”宋偉元着實咽不下這口氣,堅決要去找人:“主要是他帶追風回來的那條路上,我想一寸寸地去找一下。”
要知道,他最近在隴安這附近方圓數裏,真的是找遍了。
而且當時他養追風養得那麽精細,追風卻突然就不見了:“肯定不是它自己跑丢的!”
更何況還拿了鐵絲把它綁起來,綁脖子還不夠,還綁四條腿,這肯定不正常。
陸景行問了一下老楊他們,既然他們都沒有意見,便陪着跑了一趟。
“就,就是這兒,這。”瘦高個帶了他們過去,在一個小村邊上遇到的追風:“我當時就從這邊路過來着……”
“……成。”宋偉元目光從四周掠過,眼裏掠過一抹憤恨。
他沒有當場發作,隻是說謝謝他們陪着來了一趟。
回去還請他們吃了頓飯,每人一條好煙一箱子好酒。
出手如此闊綽,樂得老楊他們臉上笑開了花。
陸景行推拒不要,宋偉元也沒有堅持:“陸老弟你确實不能拿這些外物,真的,我得另外,好好地謝謝你!”
虧得當時,陸景行真的把這事放在了心上,不然他打哪找得着追風呐。
“啊,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一行人邊說邊聊,宋偉元上車前,又再次回頭。
坐在車上,他跟陸景行分析:“我覺得,應該是在那個有圍牆的房子。”
隻是每次過來,都是落了鎖的,所以他們沒翻牆去看。
但是其他沒圍牆的房子,卻是藏不住追風的。
陸景行嗯了一聲,沉吟道:“其實,你可以帶追風來啊。”
狗對氣味最爲熟悉,是哪裏,不是哪裏,它一聞就知道的。
而且,狗還識途,它可以帶他們去看。
“這……能行麽?”宋偉元有些遲疑地看着他。
陸景行把車子掉頭,嗯了一聲:“等追風養好一點,腿上的傷好了,再帶它來,我可以幫你。”
“行,那我就先謝謝了。”宋偉元頓了頓,又道:“對了,我不是加了老些群嗎?昨天我在外地的時候,也加了一個群,他們也有人在找狗,我瞅着,跟追風挺像,也有些像黑虎呢。”
說着,他還把手機掏了出來,找出那張圖,遞給陸景行看:“你看,乍一眼,是不是跟追風挺像?”
正是紅燈,陸景行看了一眼。
隻一眼,他就怔住了。
因爲,這隻狗,明明白白就是黑虎,不是追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