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争在頃刻之間結束,當二十個超凡士兵披甲殺入三叉河堡内,就像二十頭狼殺進了羊圈。
斯塔茜站在教堂前,望着裏面的神像抿着嘴唇。
“斯塔茜夫人,林森一家全部被抓,但是……情況不太妙。”
“怎麽了?”
斯塔茜收回神問道。
“整個三叉河堡的所有人全都是異教徒!”騎士咬牙說道:“他們正在反叛,引發了暴動!”
“全都關進地牢”斯塔茜說道:“把那個叫艾德·牝庫的人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騎兵領命令退下。
……
天要變了。
東港城,人心惶惶。
普通人沒有什麽信息渠道,但是當糧食開始瘋狂漲價,街上巡邏的士兵越來越頻繁,商人的臉始終陰沉時,普通人也能猜到一些。
“咱們要不要搬家?”
“去哪兒?”
“留在東港城,有公爵大人保護我們,離開東港城我們肯定要變成流民!”
流浪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流浪的時候帶着家産,當人被逼的眼冒綠光時,就沒什麽是人做不出來的。
類似的聊天在任何地方都有,不過大家都認爲深處東港城,咆哮堡的腳下,有公爵保護着自己絕對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可那一天,港口被封鎖,開始有人察覺到不對勁。
又過了兩天,城門被封鎖,不允許男性随意進出!
終于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愛拉·克拉倫斯抱着女兒秋天,聽着父母和丈夫讨論。
“我們家糧食還能堅持半個月。”
“港口還沒開嗎?”
“聽說要開始征兵了。”
“……”
沉默。
咚!
拳頭砸在桌上。
“父親,别吓到秋天”愛拉抱着被吓了一跳哇哇大哭的女兒,一邊哄着,一邊說道:“說不定就是虛驚一場呢。”
愛拉的母親猶豫着看了女婿一眼:“要不然,我們找他求助。”
雖然消息不那麽靈敏,但東峽又有誰不知道曾經的豪豬男爵已經崛起,成了無人敢無視的一方霸主。
自家女婿李奧是其血親兄弟。
隻要能和李奇扯上關系,隻要李奇能點頭,就算派恩公爵肯定也要給個面子。
“說不定他會幫忙呢”愛拉母親着急:“你們是同父兄弟啊!”
滿臉胡須的李奧搖頭。
雙方關系早已經回不去了,當初自己的母親要殺兄長李奇,之後兄長反而将自己母親送進了火坑裏。
恨肯定是恨,但恨的同時也有時候會思索,如果當初自己母親沒有對他動手,他們還是不是兄弟?但這番話他肯定是不會說出口的,等到自己有求于人時開口說這些,倒不如咬緊牙。
仇恨已經結下,很難理清。
他無法要求李奇躺着不動,讓自己母親殺了他而不還手,同樣他是既得利者,不管這件事李奧是否爲策劃,母親動手就和自己有關系。
李奧也曾多次回憶小時候。
他和李奇感情還算不錯,當初的李奇沒有這麽霸氣,是個很内斂的人,相反李奧自己被母親精英教育培養的性格外向,遇到其他貴族時也能侃侃而談兩句。
雙方性格互補。
他也曾感歎李奇性格優柔寡斷,如果自己母親幫助自己奪得領主爵位,她一定會把李奇以及他相關的人全都殺個幹淨。
“愛拉,你帶着秋天和母親去找我兄長吧。”
李奧下定了決心,用深邃雙眼看着妻子。
女兒已經在妻子的懷裏被哄好入睡。
孩子總是那麽的無憂無慮,就像自己曾經也那般無憂無慮,甚至不知道自己母親一直惦記着殺死自己的兄長,當孩子真好。
愛拉的父母一喜,如果能得到李奇的幫助,大家都能活下來,甚至隻要李奇稍稍松一松手指縫,他們以後的日子肯定也會很好過。
不過他們很清醒,沒想過讓李奇讓出什麽利益。
李奧能活着來東港城,是李奇的仁慈,也是他念着兄弟感情。
能打下偌大領地的人,怎麽可能還是當年的那樣溫和。
“你不和我們一起走?”愛拉看着丈夫,心裏頭發慌。
李奧搖頭:“走不了,東港城不允許男人離開。”
他也想走,沒人想死。
哪怕是流浪,能在路上照顧妻女,也好過惦記擔心。
“嘭嘭嘭!”
粗魯的砸門聲傳來,打斷了一家人的商議。
“開門!開門!”門外傳來熊似的粗吼聲:“咆哮堡征兵,快開門!”
李奧看了一眼妻女等人,硬着頭皮站起來。
他打開門。
套着鐵手套的拳頭還保持着握拳砸門的動作,險些一拳搗在李奧的臉上,李奧反應還算快,下意識往後躲閃,沒被真的打到。
一共五個人。
領頭的人穿着鏈甲,外面套着罩衣,上面畫着李奧沒看過的圖案,應該是新晉的貴族騎士。
類似的騎士算是一些小家族培養的,有無封爵不清楚,看盔甲……封爵封領地的可能性很低,不過這種人最難對付,拿捏到一點小權力就會炸翅膀。
剩下四個人披着綿甲,頭戴窄檐鐵帽子,左手是小盾牌,右手拄着木杆子的鐵槍。
腰間是小釘刺錘,或者彎刀。
看着站在門外的身影,李奧強行擠出笑容:“大人,有事?”
“你是李奧·克拉倫斯?”貴族騎士特意向李奧展示自己的下巴,還有溢出鼻毛的鼻孔。
李奧點頭:“是!我是李奧。”
“克拉倫斯,挺耳熟的”對方琢磨着:“你和李奇·克拉倫斯什麽關系?”
“他是我兄長。”
“噗嗤,哈哈哈哈!”貴族騎士沒忍住哈哈大笑,好像聽見了什麽笑話,跟在他身後的四個士兵也跟着一起發出笑聲。
李奧跟着咧了咧嘴,好像自己真的是說了一個笑話。
還好貴族騎士之道自己的任務:“曾經跟着喬爵士對嗎?”
“是!”
“帶上你的武器,前去咆哮堡報道!你爲公爵大人效命的時候到了!”
“是!”
李奧沒有拒絕,他知道自己跑不了,可惜當初的那些東西都賣了個差不多,他也沒想過有一天會再拿起武器上戰場。
看着抱着女兒,眼淚汪汪擋着自己的妻子,他說道:“去找我兄長。”
他低頭輕輕一吻女兒的臉頰,然後又蹭了蹭妻子的臉:“去他的領地,他會看在克拉倫斯名字的份上,保護你們的。”
無關親情,也無關仇恨,隻因爲姓氏。
中秋了,中秋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