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老白發給小孫子炖了燕麥粥後，便匆匆的出門。
最近打鐵的生意忙了起來。
他每天都能得到飯票，肉票，生活越來越滋潤，一切向好。
剛系上圍裙，撸起來袖子準備燒火鍛打。
“老白發！”
來的胖管事幹草，自從新領主大人放權給他以後，他做事越發張狂。
最近幹草克扣糧票的行爲越來越狠，已經有許多人不滿他貪得無厭，想要找領主大人告發他。
“大人”老白發停下來，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滿。
幹草問道：“之前讓你們打造的武器和盾牌呢？”
老白發指了指身後的小屋：“都在裏面囤放着呢”
胖管事幹草點點頭：“讓人全都搬出來。”
等盾牌和武器被搬出來放在空地上，幹草帶來了一批人。
老白發看見走過來幾十個年輕人，都是些看着眼熟的青年，應該是鐵牆堡内的青年。
“拿好武器”胖管事喊道：“然後去前面排好隊！”
人一窩蜂的湧上來，拿了武器興奮的比劃着。
老白發往旁邊挪了一下，免得被誰不小心砍一劍，然後他湊到幹草的身邊小聲問道：“大人，這是要打仗？”
“不是打仗，是清剿！”幹草強調着：“我們已經打赢了，領主大人回來以後就讓我們招兵，外面的那些東西沒多少了，萊西大人還從榛子村帶回來了一批幫手，這批年輕人跟着一起訓練，出去清繳當成是練兵。”
老白發是認識萊西·西斯的，對方曾負責挑選工匠，他就是被挑選出來的那個。
“也就是說，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老白頭驚喜的問道。
“早就能出去了”幹草指了指大門的方向，說道：“你沒看城門口嗎？一整天了，大門一直敞着。”
被封了這麽久，突然得到消息能夠離開鐵牆堡，老白發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通透了。
“那，糧票……”老白發心中忽然一動，這段日子可是一直用糧票來結算的工錢的，如果能和外面産生聯系，糧票不就廢了？
“大人還是認可糧票購買能力的，放心吧”
幹草快速離開。
認可購買能力，但是糧票會貶值啊，老白發怎麽也放心不下來。
“今天趕緊去換糧食，不然就虧了！”
不過他現在最要緊的工作還是打鐵鍛造武器，否則貶值的糧票也賺不到。
……
李奇站在城堡内，透過窗戶看着下方忙碌的小螞蟻。
雖說沒有了紅裙子，但那些藤蔓屍體的行動也沒有受到太大的變化，發現活人仍會撲上啃，不過在面對全副武裝的士兵時，戰鬥是一面倒的。
加上萊西帶着榛子村的民兵每日出去掃蕩，鐵谷的藤蔓屍體數量正在銳減，用不了多久就會全部消滅。
因爲超凡者對藤蔓屍體有着緻命的吸引力，李奇安排萊西·西斯帶着隊伍每天出去逛，就是爲了讓他充當誘餌，吸引那些藤蔓屍體的注意。
“大人”鐵牆堡管家力頓走來，輕聲說道：“您要找的毛山榉村村民，已經外面等着了。”
“嗯，先去看看吧。”
李奇轉過頭，對力頓點點頭。
隻是剛走下一層樓，他突然停下來，身爲超凡者的敏銳感知讓李奇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轉頭看向右側，在角落裏有很不起眼的兩個影子。
跟在李奇身後的管家力頓下意識順着男爵的視線看了過去。
不過他的視力沒李奇那麽好，又忘那邊走了幾步。
因爲腳步聲靠近，影子不再動彈。
“誰在那裏！”力頓喊了一聲。
安靜了一小會兒，淅淅索索整理衣服的聲音傳出。
一個小女仆低着頭從角落裏走出來，隻能看見她脖頸通紅，身上的裙子褶皺，甚至衣領的紐扣都沒扣上，露出白花花。
“還有呢？”力頓頓時明白了：“快出來！”
這次走出來的是個男仆，頭發被抓的亂糟糟一團。
力頓深吸一口氣，悄悄掃了領主大人一眼，但卻看不出領主大人的表情是什麽意思，隻能說道：“你們去後面等我！”
小男仆和小女仆一驚，想要求饒，但是迎上管家力頓的眼神，他們到喉嚨的聲音卻不敢發出來，便僵在那裏。
李奇沒說什麽，繼續下樓。
力頓又瞪了兩人一眼，然後邁着小碎步跟在李奇身後，小聲說道：“大人，這件事是我的責任，沒有對他們進行訓練，沒有對他們的品德和行爲進行約束，竟然發生了這種事。”
“讓他們先收拾行李吧”李奇在下樓梯時說道。
被領主大人撞破男仆和女仆在城堡内偷情，隻是被辭退已經算不錯了。
“重新雇傭男仆和女仆”李奇補充了一句：“對規則條例全都要說清楚。”
“是！”
李奇不是禁止職場戀愛，但是在自己的城堡内打.炮多少是有些過分了，尤記得當初在豪豬堡時蛋糕上發現了卷毛，再遇到類似情況時很難讓他不多想啊。
“還有”李奇說道：“問清楚他們兩個是什麽情況，如果他們沒有結婚卻懷孕了，我希望有人能在第一時間站出來承擔責任。”
“是！”力頓連忙記下。
來到樓下大廳，望着巨大的王座和墓碑似的高聳靠背，李奇覺得有些不舒服。
他沒有坐上去，而是站在地上說道：“讓人進來吧。”
不一會兒，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進來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女，側臉有燒傷，在看見李奇後立即行禮：“日、日安，大人。”
“别太緊張”李奇問道：“你是毛山榉村的人？”
少女點頭：“是的，大人。”
她的禮儀很到位，相信賽門和力頓兩個管家站在一起，都很難從她身上挑出毛病。
“毛山榉村曾經發生過什麽？”李奇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他是領主，無需墊話也不用在意情商問題，問問題就像審問，大家也覺得理所當然：
“還有吊死在樹上的女人都是怎麽回事？”
“那是兩年多以前”少女擡起頭說道：“我記得很清楚晚上的時候開始有男人會失蹤，當時村裏的管事是我父親，我父親就帶人在夜晚守着，然後他們看見了一個留着黑色長發的美麗女人。”
黑色長發。
和屍鬼巨蜥記憶中的形象符合，也和黑國王的獵巫對象符合。
她繼續說着：“男人們跟着她走進樹林裏，有一部分人就那樣消失了再也沒有回來，有一部分人回來了，腦子好像出現了問題。我父親也在某一個夜晚跟着她消失在了黑夜裏，我記得當時村子裏剩下來的人憤怒，大家變得偏執癫狂，認爲所有黑發女人都是巫女，認爲她會躲藏在人群中，所以把所有黑發的女人都抓起來以巫術的罪名審判，那段時間吊死了很多人。”
這就是巫女樹的由來。
李奇問道：“黑國王呢？他有沒有進入森林？”
“啊？”少女茫然：“抱歉大人，我不知道。”
黑國王的事情不是她這個層次能接觸的，不過李奇大概也能猜到一些緣由，黑發女巫和黑國王必然有某種聯系和交易，至于獵巫，反而隻是捎帶的事情。
他擡手道：“你繼續說吧。”
少女點頭：“但是那場屠殺沒有用處，黑發的女人全都被殺光了，仍有男人會在黑夜中消失……然後，有人決定放火燒毀森林。”
她下意識摸了摸燒傷的臉頰，并說道：“我就隻知道這些，大人。”
大火焚毀了毛山榉村的樹林，讓巨蜥慌不擇路的逃跑并流落到了豬頭山，不知是跨越了海水，湖水，亦或者翻山越嶺。
然後屍災席卷整個鐵谷，她來到了鐵牆堡避難。
李奇思考了一陣子，說道：“感謝你的幫助，幫我解答了很多疑問。”
“你認識字嗎？”他忽然想到，一個村子管事的女兒，應該也算小資産階級，應該接受過教育。
“我認識字，大人”她點頭回答。
李奇滿意點頭：“我需要一個秘書幫我記錄一些東西，如果你願意的話。”
“我願意，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