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如劍,将夜空貫穿。
佝偻着身軀的地民死屍在地上快速奔跑,時而如猿猴躍起,抓着樹幹前進。
“難道是被吓跑了?”
自那一天獅鹫被牧草燃燒的味道熏跑了以後,他便再也沒能找到獅鹫的蹤迹。
母烈鬃馬是否配種成功不得而知,馬夫隻說情況還算好,隻是食量變差了一些,近些天也在慢慢的恢複中,畢竟是一匹戰馬。
一頭獅鹫代表着巨大的财富,李奇一邊懼怕獅鹫會傷人,一邊又舍不得自此徹底失去獅鹫的蹤迹。
如果留下來,時不時的做個種獅鹫也好啊。
直到他在豬脊谷的一處懸崖上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洞穴,裏面堆着人頭,白骨,亮閃閃的盔甲和寶劍,他才可以确定,獅鹫真的被吓跑了。
豪豬堡。
李奇早就從卧室裏搬了出去,他不能總讓貼身男仆放棄伺候自己或者讓掃地女仆不去打掃自己的房間,所以他搬去了以前父親李爾德的房間,之前的卧室則被他勒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在城堡“禁室”的地穴中,李奇面前擺放着的是獅鹫的收獲。
一大袋金日,雖然有幾枚被獅鹫踩的變形扭曲,但金子就是金子。
估摸着一數,得有20多枚,重的壓手。
比得上兩三個月的收入,這将是此次最大的收獲。
經過仔細挑選,具有價值的還有一把寶劍,材質像是銀鋼,一種很脆的精緻寶劍,傳說中銀鋼會對怪物造成巨大傷害,李奇記得自己讀過的那本驢子騎士裏就有記載。
劍身有着奇特的花紋,像是扭轉鍛造的大師級鍛造手法,酸浸後顯示出了扭轉的花紋,除此之外他也看不出更多,總之很漂亮,隻是在劍身上寫着一串文字,文字是用某種特殊方式通過腐蝕寫上去的,與劍本身格格不入。
上面寫着:“面對死亡你想說什麽”
“嗯?”李奇疑惑的打量着這把劍,這一串文字讓精緻的寶劍擁有了明顯的瑕疵,還讓他看的雲裏霧裏。
面對死亡你想說什麽?而且還是拿起劍就能看到的位置,每次拿起劍都要看一眼,提醒自己一次?劍原來的主人生活該有多糟糕!
他放下劍,并拿起了另一個東西,一枚鑲嵌着紅色寶石的戒指,寶石仿佛擁有生命,第一眼看到時李奇甚至擔心被燙傷,當然寶石是冰涼的。
這是一件能換錢的東西。
剩下的東西和劍的主人關系不大,鑲嵌着金刺劍徽章的盔甲,是來自利奧波德家黃金士兵的遺物,放在房間裏總覺得有些麻煩。
還有其他家族的盔甲,父親李爾德還沒死時,東峽戰争尚未停息,那時許多家族聚在一起,其中有一部分恐怕就此成爲了獅鹫的夜宵。
父親李爾德也有一套自己的騎士盔甲,包括頭盔、護胸甲、全身鎖子甲、護肩、護胫、護膝、護肘、手套等等,穿戴異常繁瑣,需要有其實扈從才能穿戴,但有了這玩意在戰場上能大大增加活下來的幾率。
李奇有藥丸生意,一個月的收益在7-9金日左右,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的小男爵,和火花男爵那種富可敵國的肯定不能比。
而武裝一個騎士,就要5金日,當然真正的價格會根據鐵匠的報價有所浮動,但肯定不會低于2-3金日,也就是說現在李奇一個月能武裝出一兩個騎士,有的小貴族一年所有收益恐怕也隻能武裝那麽幾個騎士。
這還不包括騎士所需要的戰馬,戰馬也必須用金日購買,還有戰馬所需的盔甲,以及騎士長槍,弓箭或者标槍,下馬作戰的大劍或釘頭錘。
許多貴族領主雖然會冊封騎士,卻不會包辦騎士的戰馬和裝備,因爲那會讓他們破産,隻有利奧波德,火花男爵,以及李奇的外公家才能豪爽的賜予騎士全套裝備。
這也能看出普通人成爲騎士的艱難,就算李奇答應讓管家或者政務官葛蘭的兒子成爲自己的扈從騎士,如果不搞外快,他們要幾十年才能賺出一套騎士裝備!
所以說,阻礙普通人成爲騎士的不隻有階級,還有金錢。
這些盔甲如果重新煅燒,稍稍修整一下款式,完全能夠再穿上打仗,一些盔甲甚至比李爾德的那套好數倍!
前提是領地有屬于自己的鐵匠。
從這些東西來看,獅鹫也不是近期出現的,而是一直在某個範圍内活動,隻是最近因爲某些原因開始在豪豬領覓食。
或者往更壞處想一想,某個強大的存在出現在豬脊谷的另一邊,讓獅鹫不得不轉換獵場,來此處覓食。
“和你有關系嗎?”他看着手中的銀鋼劍詢問着。
銀鋼劍斬殺怪物,獅鹫恰巧就是傳說中的怪物。
有關系嗎?
獵殺獅鹫的人?
會不會是銀發,背着兩把劍,還特愛打牌那種?
如果有關系,他希望對方不會來這裏,小男爵還沒準備好和那些超人類打交道。
收拾完了這些東西後,李奇準備等喬回來以後,把紅寶石戒指交給喬,讓他幫忙鑒定一下價值。
李奇打了個哈欠。
沒有了手機、網絡、電腦遊戲,也不能追番後,他的生活規律了許多,入夜後便會感覺有些困。
入睡之前先放飛渡鴉,讓它巡視一番。
這是他最近養成的習慣,渡鴉也明白了這是自己的任務,魔法腦瓜理解速度并不慢。
渡鴉展翅,帶着李奇的視線飛離了豪豬堡。
空中俯瞰,醜陋的木頭泥巴屋子,就像一坨什麽玩意落在地上,李奇心中再三确定了黑耳朵就隻适合打農具,自己真不能信他的話。
奴隸們沒有出任何問題。
都沒問題,一如既往。
但渡鴉沒有往城堡飛,李奇知道它有時候會去密林轉一圈,但自從獅鹫出現後這隻渡鴉就絕了去密林的心思,反而會去海邊轉轉。
海面倒映着星河,展翅的渡鴉仿佛飛行于群星之中,星雲環繞身旁。
仿佛這一刻飛行的是他自己。
忽然,他留意到了有不對勁的地方,那是一艘船,兩桅帆船,船上并非東峽任何一個家族的家徽,而是一面随風擺動的骷髅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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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