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恩放下捂着側脖頸的手掌,并且拿濕布擦拭,殘留的血迹消失之後,那裏已經沒有任何傷痕。
“算是很快了。”
“這段時間需要多吃多休息。”生化智腦給出提醒,“血液中的營養物質也是待補充狀态呢,先生。”
“是啊,真是麻煩。”藍恩摸了摸自己感覺有點低血糖的腦袋。
從剛才開始喘氣開始,他也感覺到了自己消化系統的高速運轉。
自己的血液在渴望着更多的營養來填充自己。
這種感覺就像是他當初植入【骨骼強化器官】時,能‘看到’自己骨骼的饑餓一樣。
——
銀鹭酒館是苟斯·威倫最高檔、最豪華的酒館。
當初藍恩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就聽到了關于這座酒館的評價。
當時還手頭拘謹的年輕獵魔人爲了嘗嘗鮮,也爲了打聽消息,曾經在這裏點了份很便宜的套餐,坐在大廳裏埋頭吃飯,宛如喽啰。
在當時,這座酒館最好的一面并不會對他展現出來。
就像是當時的藍恩并不知道,這座旅館的地下室竟然還建了一座自用的溫泉大澡堂。
有溫度不同的幾個大浴池,有汗蒸間,還能随時朝上面的服務人員喊話,讓他們送來冰鎮的葡萄酒。
可是當幾年時間過去,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瑪格麗塔花了一筆足夠讓尋常人瞠目結舌的錢,将這座溫泉包了下來。
蒂沙雅也跟着來了,艾瑞圖薩前後兩任院長一起光臨,銀鹭酒館的老闆受寵若驚,連忙提供最高檔的服務,将一切弄的井井有條。
‘嘩啦’一聲,水花飛濺,瑪格麗塔鑽出浴池。
她渾身赤裸,溫泉的熱水刺激了她的毛細血管,讓本就細膩光滑的皮膚帶上了绯紅的暧昧色彩。
鑽出溫泉池子之後,她又提起一桶涼水,對着自己的胸口澆下來。
溫差刺激的她輕聲低吟,水流則順着那妖豔而誇張的曲線流淌下來。
連石雕的甯芙和女神像,在這軀體面前都會自歎不如。
可惜,在場唯一的欣賞者對于這種畫面已經波瀾不驚。
跟全裸的瑪格麗塔不同,蒂沙雅裹着條浴巾,坐在溫泉池子裏,面前的水中放着一張桌子。
而她正在那桌子上嚴謹地整理酒杯與酒瓶的擺放角度。
好像這桌子上的東西,比她學生的身材要更有奧秘。
瑪格麗塔無趣的撇撇嘴,坐在了蒂沙雅旁邊。
“你的氣色不錯,身材也保持的很好。”
直到這位學生終于不搞幺蛾子了,蒂沙雅才斜着眼掃視她的全身評價道。
“或者說,比以前更好了.你就想聽我說這個?”
瑪格麗塔聞言,大大方方的雙手向後一搭放在了溫泉池子的邊上,後背靠着邊沿,挺胸擡頭。
“我可沒有‘保養’什麽,這是滋潤,蒂沙雅。”
女人之間說起來葷段子,其露骨程度總是遠超想象。
瑪格麗塔起了個頭,于是她們兩個就自然而然地探讨起來。
關于她早上是怎麽渾渾噩噩回到卧室的,又是怎麽在下午才睡醒的.
蒂沙雅雖然是教導瑪格麗塔的老師,但是她們兩個的相處現在更像是朋友和閨蜜。
而閨蜜之間談論起性生活時,過得好的那一方總是會不住的炫耀。
“他就像是野獸,你懂嗎?”
瑪格麗塔表情誇張的說着,雙手在面前狠狠捏緊,像是在表明自己有多吃力。
“野蠻、毫不留情.”
蒂沙雅在旁邊挑眉看着她表演。
“咚咚~”
就在瑪格麗塔對蒂沙雅炫耀的起勁時,地下室溫泉的樓梯口傳來了一陣輕輕敲門的聲音。
“呃,我倒是無意打斷你的評論。”
藍恩拎着一瓶玻璃上帶着冷氣凝水的紅酒,面色如常的走下來。
“但是我得說,貝連加爾到了。請人吃飯的話,遲到不好吧?”
面對不僅生理需求如狼似虎,并且言語和觀念的開放程度也不遑多讓的女術士,藍恩已經習慣了。
說實在的,憑他的聽力,在艾瑞圖薩裏随便走過一條走廊,都能聽見學徒們關于他的十幾條葷段子。
瑪格麗塔毫無顧忌的轉身,将自己沉甸甸的胸口放在了溫泉池子邊上,攤成了滿溢的餅狀。對藍恩露出揶揄的調笑。
“我們馬上就好,親愛的。”
“是的,馬上。”身上僅有一條浴巾的蒂沙雅伸手接過了藍恩遞過去的酒瓶,同時叮囑他,“先跟他聊聊,我們可以在飯桌上談談這段時間的産量問題。”
年輕獵魔人表情無奈的攤攤手:“我像是還需要你手把手教的人嗎,蒂沙雅?”
“她隻是習慣性的把誰都當成小孩。”瑪格麗塔花枝亂顫的笑着鑽出水面,不着寸縷的身體大方展露。“幸好我已經畢業了。”
藍恩搖搖頭,轉身朝着樓上走去。
浴室裏很熱又很潮,他雖然沒有穿铠甲,但也不喜歡這種環境。
上到銀鹭酒館的上層,貝連加爾已經坐在了訂好的位置上。
銀鹭酒館的大廳,就是當初藍恩第一次來的時候,點了份套餐麻利吃完的拼接長桌子。
但是也有單張的桌子,放在高出一些位置卻不算二樓的平台上。
能感受到酒館的熱鬧氣氛,但距離上也有了隐私性。
貝連加爾已經坐在了位子上,他還是老樣子,裏面一件襯衫,外套一件皮革夾克,穿着方便行動的馬褲和靴子。
把襯衫繃緊的肌肉倒是夠唬弄下一般人了。
聽說他已經在苟斯·威倫周圍物色好了一座莊園,并且沒怎麽講價就買了下來。但是在穿衣打扮上,他還是不怎麽在意的樣子。
“你現在甚至都不随身配劍了。”
上了兩級台階,走到座位邊上的藍恩一邊說着,一邊把腰間的長刀取下來靠在桌子邊,坐下去。
“别笑話我。”貝連加爾手上端着杯啤酒等上菜,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已經很長時間沒跟人對砍了。”
“雖然還是獵魔人的身體,但是我估計我眼下也就能對付兩個士兵?三個士兵不帶弓弩,我勉強能跑掉。”
“在城市裏,我帶把短劍就夠了,長劍算是沒什麽用了。”
說着,貝連加爾對着桌對面的藍恩拍了拍自己的左邊肋下,發出刀刃在刀鞘裏晃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