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
貝連加爾雙眼無神望着昏暗的天空。
“一個擁有傳說中上古之血的女孩，辛特拉王室唯一幸存下來的正統繼承人咱就不說那個功能還不太明确的上古之血，你知道她的血緣和家系代表了什麽嗎？！”
“她擁有辛特拉女王的宣稱，擁有史凱利傑群島的繼承選舉權，是布魯格公主和索登女公爵！”
“她所擁有的頭銜如果全部兌現，那麽這個大陸上将會頃刻間出現一個媲美北方四國的北境國家！”
而麒麟背上的藍恩，則對此興趣不是很大。
“但是很明顯，狂獵一點都不在乎這些宣稱和繼承權利。他們隻在乎上古之血保守估計，也是能夠穿越時空的血脈力量。”
“是啊。”老獵魔人斜着瞥了身邊的藍恩一眼，語氣中帶着鄙視。
“與此相比，那女孩想把你關在房間裏一個星期這種事兒也不算離譜了.啧啧啧，人家今年才多大啊？禽獸！”
“别亂給我扣帽子，貝連加爾！”
雖然他們的速度主要受限于波派，但是波派本身也是匹很好的戰馬。
“這世上深奧難解的謎團數不勝數，一味追求隻會茫然一生。”
貝連加爾無所謂的點點頭。
“呵，這可不好說。”藍恩笑了笑。
“她才是這種神奇血脈的擁有者，如果她不願意向‘這時候’的我尋求更多幫助，那我隻能認爲：即使是希裏本人，也隻能在與她年齡對應的正确時間裏随意生活、與别人接觸。”
“雖然如果她真的是希裏，那麽我确實應該對她負有責任。可是事關時間.這太深奧了。我們可不知道跟一個‘未來人’接觸多了會有什麽後果。”
“說出來這句話的是一個少說也有二十歲的‘女人’！我對小姑娘沒一丁點興趣，謝謝。”
貝連加爾則并不在意藍恩的辯駁，自顧自摸着下巴說。
“行吧，反正那小姑娘喜歡的又不是老頭子。”
也就是那文明世界的邊緣。
“看她那副狼狽樣，應該過得很辛苦吧？吃都吃不飽，腿腳也不利索了。如果我們現在回頭去找.”
“我不建議這樣做。”藍恩搖了搖頭。
“你沒發現嗎，貝連加爾？她當時身上那件鎖子甲，鎖環可全都是瓦雷利亞鋼，并且跟這種原始版不大一樣。我也是因爲有了【濁流·滅】才認出來的。”
“除了你，我可真不知道世上還有沒有其他人能在幾年時間裏，把瓦雷利亞鋼的版本擴展起來了。”
他們時常在荒野的岩架或者洞穴裏過夜休息，因爲擔心狂獵擁有某種超自然的追蹤手段，進而在遭遇時牽連他人。
于是貝連加爾也蒙圈了：“你是說我跟那小姑娘感情還、還不錯？可我們還沒見過面呐。”
所以在路上走了接近一個月，交叉着水陸換乘的方式，他們終于趕到了科德溫國土的東北邊角。
“而那個女人現在應該還沒跑遠。”
藍恩指着貝連加爾背上的兩把劍，那就是所謂‘原始版’的瓦雷利亞鋼。
“時間嘛時間的事，誰說的清？”
——
經過了一次與狂獵的遭遇之後，接下來的路程很順利。
藍恩則義正辭嚴地捍衛自己的清白。
不過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内的平穩安甯，讓獵魔人明白：雖然狂獵似乎能在時空中奔行，但是在物質的世界中，他們也沒辦法随心所欲的找到自己的目标。
至少在追蹤的層面，他們似乎還沒有獵魔人專業。
在貝連加爾的帶領下，他們能憑灰白的山壁和白雪覆蓋的山頂辨别方向。
雖然已經是初夏時節，可是高海拔地區還是有積雪常年不化。
到達森林盡頭，寬廣的山谷橫亘于獵魔人面前，散落在谷中的巨石一直蔓延到另一側的陡峭山坡。“白石之河”葛溫裏屈便從山谷中央流淌而過，泡沫浮泛于巨石之間，還有圓木順着河水漂流而下。
這裏屬于上遊河段，葛溫裏屈河不過是條寬闊的小溪，不算深，涉水過河費不了多少力氣。
甚至于麒麟都不想費勁讓自己的蹄子站在水面上，而是直接趟水過去。
等到了科德溫國境的腹地，這條河才會變成一條怒吼咆哮着的天塹。
空氣清新，天色澄澈。
跟威倫的陰雨天相比，這足以讓人感覺舒心。
而等轉個小彎，越過一個土坡和茂密的松樹林之後，一些高大、殘破的城堡塔樓就從遠處的山林中冒出尖來。
“凱爾莫罕。”
已經有百多年沒回來過的老獵魔人看着那塔樓，神情複雜的低聲說着。
他年輕時在這裏承受突變，學習狩獵，無時無刻不想逃離獵魔人的宿命，逃離這個‘魔窟’。
但是到了現在，他已經算是功成名就，隻要他想，他就真的能成爲曆史上第一個在病床上老死的獵魔人。
而等到了這個時間回到凱爾莫罕，他的心裏有憤怒、有惡心，但同時又有懷念、寬慰。
總之是十分複雜的心情。
絨布球趴在藍恩肩上，撐着小爪子向遠處眺望。
在它心裏，獵魔人的學校就是那種能培養出厲害戰士的地方，雖然現在聽說沒落了，但是瞻仰一下也是好的。
在這一路上，三花小貓也在野外跟一些本世界的怪物進行過戰鬥。
它表現得很好。
雖然孽鬼、水鬼這類東西又醜又惡心，但是跟絨布球家鄉瘴氣之谷的環境來比，還是挺正常的。
小貓在幹掉這些怪物的時候顯得很謹慎，這是優秀的品質。
藍恩也在這個過程裏摸透了絨布球目前的水平，曼妥思的教學規劃已經整理完畢。
隻等着找個時間安排了。
“我們走吧。”
貝連加爾收回了複雜的目光，駕馭着波派前進。
雖然獵魔人的城堡已經像是近在眼前，但是山裏的路，看得到可不代表走得到。
“你确定這時候裏面會有人？”
貝連加爾依舊不放心。
“我們狼學派，基本除了窩冬之外很少留在這兒。畢竟這一開始就是座軍事用途的城堡，在這兒住人可不舒服，早上起來能把獵魔人的骨頭都凍得梆硬。”
“可即使再不舒服，希裏被傑洛特帶走之後，不也隻有這一個去處了嗎？”
藍恩對此倒是很樂觀。
“希裏的身份你也知道，像她這麽有價值的女孩，傑洛特又不蠢，怎麽可能讓她在外面抛頭露面？”
“而命運之子留在城堡裏，就算是傑洛特不在，你們狼學派也必須得留個人在這裏照顧她，對吧？”
貝連加爾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那咱們就看看吧。”
話剛說完，凱爾莫罕的大門已經出現在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