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菲斯奈特爵士的詛咒牽扯了太多的情情愛愛，所以在村裏人談論他的時候總是會說出不少無法入耳的葷話。
鄉下農夫與農婦的葷段子可比城市裏面要露骨、辛辣不少。
至少才剛開始談戀愛的年輕人，就多少有點吃不住了。
“不是、大姐.您不用跟我說當時爵士抱着衣服捂着下體跑出花叢時的身材，我知道他很壯。”
“哈哈！”農婦們看樣子很喜歡看藍恩這個俊俏的男人露出窘迫的表情，她們大笑不止。
“但這就是你問的話呀，接下來我還記得他們兩個在花叢裏抵命嘶吼的話語，那女人的尖叫讓村裏的狗都顫抖不已，爵士的吼聲讓老牛激動踩地，你要不要聽？”
藍恩無語的看了一眼站在屋子頂上好像事不關己的鸬鹚，嘴角抽搐。
“.行吧，您請說。”
不能不聽，兩人情愛到頂峰時的言語是獵魔人判斷他們感情狀态的重要依據。
藍恩把圍着他的好幾個農婦分開，收集情報。
這是他在酒館裏親耳聽到一條流言誕生之後的經驗。
在人多嘴雜的情況下，原本清晰的記憶會被他人的鼓吹輕松帶偏。
詢問接連完成，藍恩明明感覺自己是在做案件筆錄這種嚴肅的事情，但是他筆下記錄下來的東西卻像是一份未經修飾的黃色話本。
最終，他從這‘話本’裏挑出來重複出現率基本在80%上下的條目整理出來，這些話基本屬于可信範圍。
問話完成後，兩個獵魔人再度合流，互相對照信息。
傑洛特已經漸漸接受了藍恩的幫助，畢竟誰能不愛效率提升呢？
“看起來他們倆的關系至少在火熱階段裏，并沒有摻雜太多利益糾葛。”
老獵魔人面不改色的看着藍恩手上的黃色話本，時不時還點點頭，深表滿意。
藍恩一挑眉頭：“這麽幾句話你就能确定？”
“呵。”傑洛特随意一笑，“如果你和那些爲了錢跟你回房間的女人睡了幾十年，你也能知道她們在那時候會有什麽反應。”
“當然，這種程度對你來說可能還‘有點’遙遠，不用在意。”
面無表情的說出讓人火氣噌噌往上冒的話，這似乎是傑洛特的一種習慣。
這家夥憑借自己的閱曆與見識，總是能輕易戳到人的心窩子。
所以現在，藍恩冷着臉說出一句：“你這張嘴.可是很容易孤獨終老的哦。我實在想象不到哪個女人能受得了。”
傑洛特随意翻閱記錄的手一頓，不自覺中捏緊了手上的紙頁，神情凝固。似乎是想到了某個人。
笑容現在轉移到藍恩的臉上。
戳心窩子嘛，一起來呀！
好半晌之後，傑洛特才吐出一口濁氣。
“你這張嘴跟我的一個朋友很像，丹德裏恩，聽說過嗎？”
“恕我孤陋寡聞了。”
藍恩笑的十分有禮貌。
“他是個聞名各國的吟遊詩人.你們倆都能在旅途裏讓我感覺像是吃面包被噎住了一樣。”
“那希望回頭你能有時間介紹我們認識一下，詩歌藝術聽起來也很吸引人。”
“有機會吧。”
傑洛特對着藍恩的笑容翻了個白眼。
“好吧，說回正事。”
當傑洛特說這句話的時候，屋頂上的鸬鹚才撲騰着跳下來，湊到跟前。
“前期調查的模式差不多就是這樣，相信你已經有數了。”
藍恩聞言點點頭，傑洛特接着說。
“我們現在分頭前往菲斯奈特和那個女人幽會的場合，然後在附近開始調查。主要是複現出來他們兩個在當時的感情狀況，還要找到那個女人遺留的、跟菲斯奈特有關的物件。那物件必須依附着深刻的情緒，解咒的儀式上用得到，越多越好。”
傑洛特的分工很合理，在擁有人數優勢的時候不去應用就有點太傻了。
但是藍恩卻在認同的點點頭後，一挑眉頭看着準備轉身離開的老獵魔人。
“你不看着我了？看着一個疑似‘冷血殺人狂’的熊學派？”
傑洛特答應讓他觀摩解除詛咒的實戰情況，至少有一半的考量是怕他殺戮平民。
藍恩感覺得到，這家夥面冷心熱的内在，如果自己真是個殺人狂的話估計就算是沒好處，這家夥也會跟自己分個生死。
傑洛特頭也不回，隻是用戴了皮革手套的手掌舉起來揮了揮。
“我還是看不清你那晚上到底爲什麽要殺那麽多人，但你是個能夠遵守社會秩序的人，至少這點我有把握。”
“在解除詛咒的工作中，情報與信息的重要性超過了武力，甚至超過了智力。這就是我能教給你的實戰案例，有了信息，剩下的照着幾本大部頭照本宣科就足夠了。”
騎着馬站在村外，看着鸬鹚與奶白色頭發的獵魔人越行越遠。
藍恩俯下身子拍了拍波派的脖子。
“咱們也動身吧，夥計。第一次解除詛咒，有點小激動來着。”
——
藍恩的手上有菲斯奈特爵士用他的鳥喙點出來的四個村落，那裏都是他跟他的情人一起玩過的地方。
這幾個村落的方向正在越來越靠近布洛克萊昂大森林，而傑洛特所去的則是反方向。
藍恩覺得還是要在強調一下.哈姆男爵玩的有點太花了。
藍恩甚至有點抱怨，他們倆就不能在他們那個莊園的大床上把什麽事都給辦妥了嗎？非要情趣！
前三個村子毫無波瀾，藍恩依照着傑洛特的行事風格，先是找尋兩個人發生關系的地方。
然後按圖索骥地在周邊尋找遺落的物件和痕迹，最後跑到村子裏詢問人證，湊一湊證詞來分析兩人的感情。
發現的東西并不算多，最後也隻是零零散散的拿到幾個女性的裝飾品而已，很難說在上面寄托了多麽濃重的情感和思緒。
總體來說，前三個目标的篩選并不理想，但是一無所獲也算是進行麻煩工作過程中的标配。
三個村子的排查已經讓整個白天都差不多過去了。
藍恩想着趕緊趕到第四個村子，不管來不來得及排查，好歹不用在野外露宿。
但是等他趕到那個村子的外圍時，他就知道自己來對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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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