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花镖真全都是些好人啊!”
姜勝站在營帳之外,聽着裏面衆人的交談,一時間樂得飛起。
他本來還想自己到底要怎麽才能将那些詭異給弄到一起。
一個一個去找的話,未免有些太過麻煩,也太過浪費時間。
現在好了。
紅花镖直接就給自己解決了所有的問題。
隻要自己站在這裏,等上三天時間,紅花镖就能給自己送來一波巨大收獲的夢魇珠。
姜勝一念至此,直接就原地消失,去到了明光城基地。
他準備就在這地方等上三天。
三天之後,等到紅花镖的人全都彙聚過來之後,自己再殺出去将那些詭異全都滅了就行。
時日匆匆,姜勝還在嘗試修煉金鐵無相功的時候,三天時間就很快到了。
他站在兩界通道的交彙處,看着異鬼世界外面的情況。
紅花镖的駐地還在,隻是看起來人手似乎并沒有增加多少的樣子。
這樣的局面讓姜勝感覺有些怪異。
他走出空間通道,來到那營帳之中。
此時營帳之内也是一個人都沒有。
姜勝閃身出去,直接來到營中,将其中一個賊匪扣下,待入到營帳内,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中,詢問道:“你們大頭領和那些人都去哪裏了?”
那小卒怎敢在姜勝面前嘴硬,況且他們也不是什麽嘴硬的人。
還不等姜勝開始威脅,他就已經全都說了。
原來紅花镖之所以沒有等着姜勝過來,還是因爲姜勝此前去偷襲紅花谷的事情被傳了過來。
而且根據姜勝的動向,他們很容易就判斷出來,姜勝的目标其實根本就不是紅花镖,而是紅花镖背後的那些詭異。
這個事情的發現,讓羅森隻覺得腦袋都在嗡嗡作響。
本來這些詭異可是他們的後台,是他們的背景,是用來征服天下的手段。
就算他們日後必将會陷入到請神容易送神難的境地中,羅森也不在意。
不管這些詭異以後想要多少人命,給就是了。
反正死的都不過是那些尋常老百姓而已,老百姓的命,還能算的上什麽?
隻要能讓他打下足夠大的一片疆域,未來想要什麽還不都是一句話的事情?
可現在,姜勝這個奇人的橫空出世直接像是一棒子掄在了羅森的腦門上。
給他直接打蒙了。
那些被他彙聚而來的詭異,竟然讓他極爲意外的根本不同意他們的想法。
這些詭異完全不想對上姜勝。
即便他們的數量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雙方更是在談崩了之後,那些詭異徑直撤退回去。
隻留下羅森的紅花镖留在原地。
突如其來的變動,讓羅森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做。
這樣的消息似乎還被内奸賣到了通天城内。
通天城内的城衛軍以及仙雲劍宗立刻就組織人手,在最短的時間内對羅森的紅花镖駐地進行奇襲。
羅森察覺到這種舉動,隻覺得怒火在胸腔之中瘋狂躍動。
收拾不了詭異,我還收拾不了你們?
羅森怒火中燒,根本不等通天城中來的那些人打上門來,自己就帶着一衆手下直接沖了出去,在半路上開始迎敵。
至于迎敵的事情,正巧就發生在半日之前。
姜勝現在出現在這營寨之中,自然就撲了個空。
“這他娘的……”
姜勝摸着下巴,感覺有些蛋疼。
本來以爲這些詭異仗着自己的實力兇猛,應該會成群結隊的過來襲殺自己。
誰能想到他們還沒過來,自己就先給慫了?
“算了,先去看看那邊戰場上的情況如何吧,暫時不用出手,等到抓住紅花镖的大頭領之後,再做定奪。”
姜勝心中有了定計,随後便直接朝着戰場的方向行去。
百裏之外。
紅花镖與通天城聯軍正在平原之上對峙。
紅花镖人多勢衆,看起來規模很大,強者數量自然也是不少,隻是他們身上并沒有統一的制式武裝,各自隊伍也是大大小小,并沒有經過正規的整合。
若不是他們這些出身盜匪的實力和戰鬥經驗确實要比一般的武者強大不少。
否則說他們一句烏合之衆,倒也不是在貶低。
至于通天城的城衛軍以及仙雲劍宗派遣過來的強者看起來就低調的多了。
整個場面上主要還是以通天城的城衛軍爲主。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穿着黑色的甲胄,手中一杆長槍立着,鋒銳的槍頭閃爍着令人心悸的寒芒,很難想象這樣的一支隊伍,到底要怎麽做才能突破他們的防線。
而仙雲劍宗的人看起來就要少很多。
總人數不過百餘人,讓他們的陣型在這數萬人的大戰之中看起來毫不起眼。
但交戰雙方都沒有人敢小看仙雲劍宗的這些人。
一旦被這百餘人結成陣勢,真正發揮出他們本身的力量之後,所爆發出來的實力,将會是極端的恐怖。
這些人絕對能夠做到所向披靡的程度。
紅花镖這種本身就陣型松散的集合體,要是被他們真正突入到了隊伍中心的話,最終絕對會被從頭到尾直接貫穿,根本不可能會有其他的可能性。
而一旦發生了這種事情,紅花镖内部的人則很有可能會出現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的潰敗。
隻要有少數人開始潰退,整個戰場之上的形勢很快就會變成一邊倒的局面。
爲了應對這些人,羅森自然是做好了準備。
紅花镖内部也有強者。
數百人的強者他們還是輕松就能湊的出來的。
以矛鋒對矛鋒。
不求在正面戰場上能夠将仙雲劍宗的那些人給擊潰。
隻要能夠将這些人牽制下來,不讓他們獲取到可以随便沖入紅花镖陣營之中的機會,這就已經足夠了。
雙方擺好陣勢之後,便開始互相攻伐起來。
紅花镖占據人數上的優勢,在這種大平原地帶,本身沒有身穿重甲的衆人也具有更強的機動性優勢。
但城衛軍卻像是鐵王八一樣,尋常手段根本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而且鐵王八陣容隻是在正面對決的時候,顯得很是利害。
可一旦進入移動的節奏,那就完全不對了。
而如今城衛軍所面對的就是這樣的一種情況。
紅花镖的營寨,他們就算是沖過去,打了下來,對這些人而言,也沒有多少作用。
對方的士氣可能會被打擊到一點,但也僅僅隻是很小的一點。
隻要這些盜匪的命還留着,他們就會像是野草一樣,再次冒頭。
更不用說他們背後還有那手段極爲恐怖的詭異。
隻是如今詭異暫時被姜勝這個兇人給壓制了罷了。
一旦被他們确認姜勝已經離開了通天城附近,徹底走遠了的話。
那通天城就将會迎來最後的時刻。
紅花镖的人就在等這一刻。
他們也都在賭,姜勝到底會不會當通天城的一條狗。
結論是不會,兩邊都是。
所以通天城中的那些人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就決定要跟紅花镖的衆人決一死戰。
實在是他們哪怕不想這樣做,也已經被逼迫到沒有辦法的境地了。
姜勝一旦徹底離開通天城,對城衛軍來說,就徹底喪失了一張巨大的底牌。
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趁着姜勝如今應該還在找紅花镖的麻煩,強行給他創造機會,逼迫他在戰場之上顯露身形。
如此一來,他們不光能夠将已經逐漸實力無法控制的紅花镖一戰擊潰,更重要的是,他們甚至還有一線希望,憑借絕對的優勢,把姜勝也留下來。
他手中的那種神秘至極的兵器,對于通天城中的這些人來說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
爲了這東西,他們很多人都可以傾盡所有。
姜勝遠遠的看着戰場之上雙方的厮殺。
他其實對這雙方到底最終會變成什麽樣的結果并不怎麽在意。
到底誰輸誰赢都行,隻要紅花镖的大頭領不死,待姜勝詢問出來到底怎麽才能找到那些詭異之後,姜勝也就自然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地方了。
從遠距離看着這場規模不算小的戰鬥,對于姜勝來說,這更像是一盤推演的沙盤。
上面的各種隊伍分工明确,互相之間進退有度。
遠處的陣型看起來就像是泥沙捏起來的小人。
一會不看,便好像會少很多。
等到了最後,雙方已經全盤交彙在了一起,再也看不清楚誰是誰,原本戰法分明的戰場之上,開始被切割成了一處處分不清楚的江湖比鬥場。
紅花镖開始在這種情況下占盡優勢。
沒有人比他們這些出身盜匪的人更懂得要怎麽以江湖的方式結束戰鬥。
各種各樣強橫的武技在這戰場之上層出不窮。
激烈的拼鬥從正午一直打到黃昏。
以普通人的體力,這個時候早就已經快到強弩之末了。
可這戰場之中的畢竟是武者。
他們的體能雖然也被劇烈的消耗着,卻依舊能繼續堅持在這戰場之上殺伐的力度。
“兄弟們,咬緊牙關,給我拖住他們,拖到晚上,我們就赢了!”
羅森大聲呼喝着。
他的聲音猶如滾雷,覆蓋了整個戰場。
紅花镖手下衆人聞言大喜,像是一下子就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
而那些通天城的衆人聞言則是面色大變。
夜間拼鬥,對他們來說其實并不算什麽。
自己這邊的視線受阻,紅花镖那邊的人肯定也是同樣。
然而他們在聽到這話之後,還是心驚肉跳,原因自然就是因爲詭異。
紅花镖背後可是有詭異當做仰仗的!
那些東西哪裏會管你什麽夜晚不夜晚,更不會管你身上的甲胄厚重不厚重。
在視線受阻的時候,但凡是自己身邊的人被詭異附身,他們都可能察覺不了。
等到那些詭異占據了有利的位置,開始從内部對他們進行殺戮之後,别說陣型可能會出問題,他們這些人可能全都要被紅花镖的那些人包了餃子,一個都别想走!
遠處姜勝眯着眼睛看着戰場之上的動靜。
借着西下的夕陽,他搖頭歎了口氣。
“通天城的人輸了。”
“這紅花镖的大頭領确實不是個頭腦簡單的家夥。”
姜勝感慨了一聲。
難怪這家夥能借助背後詭異的力量,而其他人此前根本沒有聽說過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這其中可能是在有些機緣巧合的前提下,羅森的腦子也很好使。
以姜勝的視角,羅森叫嚷的這些話不過是一種很好用很簡單的計謀。
鼓動了他們自己人士氣的同時,還成功的打擊到了對方的士氣。
他們不敢賭。
不敢賭羅森到底能不能立刻召喚詭異過來。
通天城中的那些人,除了姜勝自己親眼見過紅花镖召喚詭異的過程之外,其餘人根本不知道詭異到底要怎麽召喚過來,更不知道現在那些詭異的态度非常堅定,在姜勝沒有被處理之前,他們是不可能再次冒着生命的危險來幫助紅花镖去打這種無所謂的戰鬥了。
相較于紅花镖這一場戰鬥的成敗,詭異自然是更将自己的性命看的重要。
一個紅花镖沒了,他們還能再去找替代的組織,甚至不需要任何組織,他們也能零散的去找到足夠多的人命來填補他們的需求。
很大幾率姜勝就在一旁潛藏着的情況下,詭異又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
之後的戰況正如姜勝所想的那樣。
紅花镖一方士氣大振,開始蠻不講理的朝着那些城衛軍的方向沖殺過去。
而那些城衛軍眼看着夕陽就要落下,黑夜就要降臨。
他們心中自然來的更加焦急。
爲首的将領不斷發出号令,可不管他們如何沖殺,都完全沒有辦法沖的出去。
危急關頭,他隻能高聲求助于那些遊走在戰場之中的仙雲劍宗等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些仙雲劍宗的強者們在解決了自己身邊的麻煩之後,竟然根本不理會城衛軍的呼喊,頭也不回的就朝着通天城的方向退了回去。
仙雲劍宗一聲不吭的退走,成爲了壓垮城衛軍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剩餘的這些城衛軍内心開始産生動搖。
最終在沒有希望之下的拼命堅持,最終被斬殺與直接投降,得到一線生機的選擇之下,他們選擇了後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