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花惜也不會自願留在營地,沒日沒夜地跟着劉特助他們一起幫忙照顧他。
可惜……
梁琥心裏不由得暗暗歎息了一聲。
短短幾天的時間裏面,他能夠感覺到,他的身體正在日益衰弱下去,仿佛那股年輕人特有的,意氣風發的精氣神,都在快速的離他而去。
眼下這個時候,他雖然明知道那姑娘對他情深義重,卻不能……
他不能答應她,也不好拒絕她。
如果直接拒絕她,那姑娘一定會傷心欲絕。
如果答應了她,萬一自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人家姑娘的心裏同樣不會好過。
他這個半隻腳都已經踏上了黃泉路的人,不如就在和這個世界揮手道别之前做做好事。
就算自己即将離開,也不要看着這世界上多出一個會爲了他而傷心落淚的姑娘。
如果沒有了他,說不定……說不定,人家姑娘在李璆的安慰之下,還能夠找到新的感情寄托。
想到了這裏,梁琥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這一番胡思亂想下來,他的心裏面終是有些遺憾呢。
世間之事大概都是如此。
你放在心上的那個人,眼中隻有别人。而你在不知不覺之間,早已映入了另一個人的眼簾,走進了另外一個姑娘的心裏。
而世界上最幸運的事情莫過于,她喜歡他的時候,發現他剛好也在喜歡着她。就像墨洵和小蔡同學那樣。
他曾經聽說過這麽一句話。
一個男人的一生,總會遇到兩個女人,一個驚豔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
他也是在最近幾天才發現,花惜那個姑娘,每天絞盡腦汁爲他做羹湯,思量着該做什麽菜肴,才能盡可能地保證爲他提供足夠的營養,讓他能夠抵禦病魔的侵襲,又能夠盡量照顧他的口味,讓他每頓飯盡量地多吃一些。花惜爲他烹饪一日三餐的時候,那樣子居然充滿了一種别樣的溫柔的美感。
唉,說起來,還是他不夠好,居然讓那個原本愛說愛笑的話痨姑娘,變成了如今這幅沉默寡言的樣子。
每當他看到她對着營火,或是遙望着蔡悠悠他們離開的方向發呆的時候,他的心裏更是覺得極不舒服。
就在梁琥躺在睡袋裏面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覺得眼前亮光一閃,正是花惜掀起門簾走進了營帳之中,她的臉上還帶着驚恐的表情。
“你醒了,正好。”花惜快速地靠近了梁琥,壓低了聲音說道。
見此,梁琥的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心裏知道,外面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梁琥趕忙開口問道。
花惜點了點頭,一邊伸手将梁琥攙扶起來,一邊繼續低聲說道:“出事了!剛才我爬到了一棵樹上,拿着望遠鏡到處觀望,發現有十幾隻大頭猴子,朝着我們營地所在的方向過來了!”
因爲營地人少,所以大家常用那種辦法爬到樹上去查看周圍的情況。
剛才花惜照例拿着望遠鏡爬到樹上查看情況,沒想到居然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