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然幫小金魚處理幹淨身上的鱗片,然後扶她去房間休息。
娛樂城8層以上是酒店客房,他挑了間客房,将小金魚抱到床上,又用客房電話通知她的保镖,一直等到有人來接手照顧她,才離開房間。
他們對外的關系是義兄妹,倒也不怕傳出什麽绯聞。
手心裏的魚鱗軟滑清涼,表層似有瑩光,不帶一絲異味。
他盯着看了片刻,拿起一片含入嘴中,像含了一片雪花,冰涼的觸感,随即融化成液體,潤濕了喉嚨。
人生很苦,他并不貪圖所謂的長生不老,但是這種感覺很奇妙,一想到她身體的一部分,進入他的身體,仿佛兩人在冥冥中還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魏一然心中歎息,收起剩下的魚鱗,下樓繼續應酬。
開業酒宴還沒結束,他不能缺席。
觥籌交錯之後,還有歌舞表演和魔術等節目,不想看節目的客人可以去賭場玩幾把,喜歡清靜的,也有單獨的貴賓房間。
魏一然在下面宴廳招待了一會兒,久久不見黃銘,覺得奇怪。
又去哪裏躲懶了嗎?
魏一然招招手,叫過來一個下屬吩咐:“去拍賣行找找黃經理,如果看見他,就說我有事找他。”
那人應聲離開。
魏一然想了想,自己去了賭場。黃銘偶爾也會到賭場找刺激。
當初那些魚鱗在玻璃瓶裏融成了水,後來小金魚送給了黃銘,現在手裏這幾片,索性和原來那些放在一處,方便保管。
賭場裏有不少客人。
負責這裏的經理看見魏一然來了,忙上前打招呼,魏一然問:“看見黃銘了嗎?”
“沒有。”對方搖頭,“今天沒見黃經理來過。”
魏一然皺了下眉頭。開業第一天,到處都需要人手,難不成黃銘跑回家睡大覺了?不會這麽作死吧……
“一然。”身後忽然有人喊他的名字。
魏一然轉身,認出對方是青江市的一位房地産老闆,與他的父親是同輩人,交情尚可,算是魏一然的“叔伯”。
這樣的關系可近可遠,沒必要得罪,也用不着太熱乎。
魏一然淡笑着與對方寒暄:“您也來捧場了,今天客人多,招待不周還望見諒……”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看見從對方身後走出來一個人,話音不由得頓住。
是杜佳駿。
原來……這人是做和事佬來了。
“我知道你們倆先前有過節,但是歸根到底,畢竟是表兄弟,能有什麽解不開的仇?而且……這兩年佳駿過得也不容易,他已經知道錯了。”
那位叔伯說着,拍了下杜佳駿的肩頭。
杜佳駿雙膝跪地,臉色是灰敗的。
四周許多人望過來,或好奇,或探究,神色各異,有些了解内情的人,壓低聲音嘈嘈切切。
“以前是我有眼無珠,目中無人,魏表弟大人有大量,請高擡貴手,放我一馬。”杜佳駿頹然跪在魏一然面前,說完話後,硬邦邦的給他磕了一個頭。
魏一然能清楚聽見額頭撞擊地闆的悶響。
他面無表情看着腳下的男人,心裏一絲漣漪也無。
他知道杜佳駿爲什麽跪他。
這世上永遠不乏落井下石之人,在他得勢之後,杜佳駿自然而然被衆人排擠冷落,而做生意這種事,是沒辦法單打獨鬥的。
所以,哪怕魏一然從來沒有親手對付杜佳駿,也有人替他去對付,并以此邀功,隻爲能夠把生意做進娛樂城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