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寂靜無聲。
日光燈的光線慘白,病房裏兩人神情嚴肅,面部表情緊繃……
“你怕不怕?”姜瓷小聲問身邊的男人。
許澈坐在病床邊,背脊筆直,嗓音低沉:“還好……”
明明屋裏開着燈,卻無端讓人感覺晦暗,靠窗戶的牆角尤其陰沉。
那裏隐隐綽綽立着一個人影,穿着細條紋的病号服,披頭散發,雙目無神望着他們,嘴唇一張一合,一張一合……
一直看着,感覺驚悚。
可如果移開視線,好像顯得有點懦弱。
姜瓷看看李曉蕾,又看看許澈,不太自然的……伸出手,握住許澈的手。
“要是害怕的話,握着我的手吧……這樣是不是能感覺好點?”姜瓷聲音低低的說。
許澈垂眸看向兩人交握的雙手,沉默良久,說:“姜瓷,你出汗了。”
“呃?”姜瓷愣了愣,收回手,在病床床單在蹭蹭。
剛蹭兩下,被許澈拉了過去,用紙巾幫她擦手心的汗。
擦了一會兒,紙巾濕透了……
姜瓷:“……”
“不……不用擦了。”她略感尴尬,“反正,擦了也會濕的,我氣血旺,愛出汗……”
許澈:“……”
是了,她從中學時就是這樣,氣血旺,皮膚永遠都是白裏透紅,嘴唇鮮豔飽滿,像嬌豔的玫瑰花……
不行啊,這樣下去,不就是被美色引誘嗎?還算什麽真情?
不過……她和那時候相比,還真是沒什麽變化。
“姜瓷。”許澈問,“你用什麽化妝品?”
“我不化妝啊。”她回道。
“護膚呢?”
姜瓷勉爲其難想了想,“……一天八杯水,保持運動鍛煉?”
許澈:“……”
末了,點頭:“嗯,運動是最好的護膚品。”
如果不抽煙的話,應該會更好。
兩人斷斷續續聊了一陣,姜瓷的手機響了,她趕緊接通電話:“杜先生!您到了嗎?快快快快上來,它杵在這兒快半小時了!”
“是法師來了?”許澈問。
姜瓷搖頭:“是法師的老闆,比法師更厲害。”
……
杜昊敲響病房門,發現門是虛掩的。
他推門進去,看見一男一女手握手坐在床邊,另一邊是陰氣騰騰的怨靈。
杜昊沒有耽擱,立即從手提包裏拿出符紙。
不等他做什麽,姜瓷出聲道:“杜先生,我們不是讓您收她啊,您能不能想辦法溝通一下?問問她一直重複的遺言到底有什麽含義?”
杜昊的動作微頓,而後依然扔出了手裏的黃符,那一紙輕盈如雪,在觸碰到陰魂的瞬間自燃成火,連帶着陰恻恻的怨氣燃成了灰燼。
姜瓷險些從床上跳起來,“哎?!我不是說了别收她嗎!杜先生?!”
“這不是鬼。”杜昊燒盡了病房裏那點陰郁,拿出一塊雪白的手絹覆在灰燼上,輕輕擦拭,彎腰扔進垃圾桶。
“不是鬼?”姜瓷愣住,“這是你們行當裏的術語嗎?不是鬼,是魂?還是怪?”
“都不是。”杜昊仰頭看了看病房四周,平靜說道,“是人之将死時,遺留在世間的最後一絲執念,也可以理解成怨念吧,你們可以當做是死者生前留下的影像,幻影,所以,不具備任何溝通的可能。”
姜瓷錯愕的看向許澈,許澈也大感意外:“那李曉蕾的魂魄,現在在哪兒?”
“也許已經消散,也許……跟随屍骸回歸故裏了吧。”
就算沒靈感了也要好好寫完,因爲作者有着可怕的求生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