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給棠棠單獨布置了一個房間,成套的古典家具,桌案上擺着筆墨紙硯,整個屋子素淨清雅,唯一的裝飾,便是牆上一副字畫,和桌角上一盆文竹。
本就是爲抄經準備的房間,越簡單,越清靜,越好。
棠棠難得沒有抱怨。
雖然一臉的不情願,但是顧涼教她寫時,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學了。
用毛筆抄寫經書實在是爲難她,歪歪扭扭不說,好多生僻字她不認識。
可是再難也要寫啊……
白天顧涼去公司,棠棠就呆在家裏抄經。
抄的多了,偶爾也能背上幾句。
有時是死魂受煉,仙化成人,生身受度,劫劫長存……
有時是鹹行善心,不殺不害,不嫉不妒,不淫不盜,不貪不欲……
總之,雖然字裏行間許多意思她都不太懂,但是能感覺出是在勸善度人。
她一邊抄,一邊歎氣:“我要是個外國邪神該多好,英文版抄起來肯定輕松得多……”
……
快過年的前幾天,顧氏集團舉辦年會,顧涼作爲家主,是必須要參加的。
家主夫人也應該參加,但是棠棠不想去,堅持留在家裏。
不是她不愛湊熱鬧,而是最近拆了紗布,秃秃的手腕上新長出一層紅紅的皮肉,難看極了。
棠棠隻瞧一眼,就恨不得把那個地方重新包起來,永遠不讓人看見,所以她又怎麽可能會穿着露胳膊的禮服,去參加那些花團錦簇美女如雲的年會?
被别人比下去,她會氣炸的。
年會這天,棠棠留在家裏抄經,顧涼獨自去了。
顧涼的兄弟姐妹,姻親朋友,生意夥伴,能到了,幾乎全到場了。
顧母對棠棠的任性早就有所不滿,如今見她連這麽重要的年會都不出席,越發不快,在顧涼耳邊絮絮叨叨——
“娶她進門是因爲她能生!現在都半年多了,也沒見她的肚子有動靜!什麽知書達理、溫柔賢惠,全都是騙人的,不敬長輩,不服管束,年會居然也不來,真是無法無天了!……”
顧涼說:“她今天身體不舒服,所以我讓她在家休息,這種場合她來不來沒有太大關系。”
“怎麽沒關系?!”顧母瞪眼睛,“不相夫教子,不出門交際,娶她幹嘛?”
顧涼淡淡看她一眼。
顧母的臉色微僵,發愁的解釋道:“媽不是要幹涉你的生活,可是她……她這個樣子,實在是太過分了啊,誰家的媳婦像她這樣?”
“這事您别管了,我心裏有數。”顧涼平靜道,“有時間不如多管管顧言吧,他也老大不小了,該收收心了。”
提起那個混不吝的小兒子,顧母更發愁了,連聲歎氣。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顧言端着酒杯,領着一個女人過來打招呼:“嘿,哥!瞧瞧誰來了?”
他身邊的女人身材高挑,眉目精緻,十分端莊文雅。
顧涼還沒反應,顧母先驚喜出聲:“這不是憶彤嗎?!越來越漂亮了,記得你們這幾個孩子小時候總愛湊一塊兒玩!”
顧涼問:“你老公沒一起來嗎?”
顧母聞言一愣,“憶彤結婚了?”
陸憶彤淡淡笑了下,“阿姨,我是在國外結的婚,已經好幾年了。”
“是啊,我記得你嫁給那個大畫家了。”顧二少問道,“好像是叫莫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