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淑語突然發作,庭審被迫中斷。
一行人匆忙趕到醫院,黎淑語有難産迹象,立即被推進手術室接受剖腹産。
慕紫和曲明駿等人在外面等待消息,這時,郭昶來到慕紫面前,朝她伸出一隻手。
“你是怎麽猜到的?”郭昶攤開手,露出掌心處的黑玫瑰戒指。
“不是猜,是推測。”慕紫從他手裏拿過那隻戒指,放在眼前,仔細觀摩,“黑玫瑰需要一個人當替罪羊,所以這枚戒指必須出現在何雅的手上,倮體,割喉,再加上相同的戒指,隻有這樣,才能和以前的受害者聯系起來。”
“你的推測也不全對。”郭昶說道,“何雅手上那枚戒指,是黎淑語另外複制的,黎淑語自己的戒指,從來沒有送過人。”
慕紫擡眸看他,問:“黎淑語交代了?”
郭昶輕輕搖頭,側身讓開。
慕紫看見郭昶身後幾步遠的地方,辛藍靜靜站在那裏,面帶微笑。
郭昶說:“辛女士已經自首了,作爲交代案情的條件,我答應她,會等到黎淑語生産結束後再進行逮捕。”
郭昶走到一旁,給辛藍和慕紫留出相處的空間,走廊盡頭守着幾名警員,時不時望向這裏。
辛藍在慕紫身邊坐下,輕輕吐出一口氣,笑了。
“真沒想到啊……”她說道。
慕紫靜靜看她,末了,點了點頭,“是啊,我也沒有想到。”
慕紫把手裏的戒指遞給辛藍,問:“這戒指有什麽寓意嗎?”
“戒指隻是戒指,能有什麽寓意?就算有某種含義,也是人強行附加的東西。”辛藍接過戒指,不緊不慢戴在自己手上,欣賞着,“玫瑰花代表愛情,不論是紅的,白的,黃的,黑的,歸根結底,還是愛情。”
“你愛她?”慕紫問。
“嗯。”辛藍低低應了一聲,微笑着說,“在一起的時候什麽都好,唯一遺憾的是,不能擁有一個孩子,于是我們計劃生下一個孩子,然後帶着孩子一起去國外定居,再也不回來,可是……”
她笑着歎息一聲,“可是,這件事比我想象中惡心得多,那個男人企圖用我肚裏的孩子拿捏我,真是很讓我頭疼。沒過幾個月,淑語也懷孕了,孩子隻需要一個就夠,她問我要不要打掉,我怎麽舍得讓她受那份罪?我說,不用了,我肚子裏的那個,不要了。”
慕紫聽了,一陣恍惚。
難怪,七個月了也能狠得下心去堕胎。
“後悔嗎?”慕紫問她,“就算黎淑語沒有直接參與,也算是合謀,她會受到法律的制裁,你們出國定居的夢想,大約要止步于此了。”
辛藍臉上的笑容淺淡,不以爲意的搖頭:“人活在這世上,總要有些冒險精神。”
“然而你冒的險,全部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上。”慕紫說道,“如果葛峰死了,黎淑語擺脫掉一個男人,你擺脫掉黑玫瑰案的嫌疑,順便收獲愛情、自由,以及一個孩子,你籌謀得很仔細,也很貪心。”
“沒有犧牲的幸福,是上蒼的恩賜。”辛藍笑盈盈看着慕紫,“恩賜不是時常都有,大部分時候,幸福需要我們踩在别人血淋淋的傷口上,才能得到。司徒慕紫,你也一樣。”
慕紫的唇緊抿住,眸光變得晦暗。
她如今的幸福生活之下,也埋藏着一樁樁悲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