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兩層樓:樓下住人;樓上是閣樓,堆放着雜物和幾張麻将桌。
也許以前住在這裏的人,把閣樓當做麻将室,但是現在如同廢棄,積存的灰塵很厚。
慕紫沒有發現适合逃跑的出口,也沒有找到可以對付那兩人的武器,刀,或是槍,哪怕一根棍子,也沒找到。
她覺得慕則甯的房間裏一定有槍,但他的房間是鎖着的,進不去,而廚房的刀具在無人使用時,也是鎖在櫃子裏的。
慕紫靠在窗邊,透過玻璃窗望向外面。
冬天的樹木落盡葉子,枝杈枯瘦的伸展着姿态,樹下有高高低低的房子,隐約能聽見狗吠。
……離得這麽遠,就算在這裏大聲喊救命,也沒用吧?
這念頭真蠢。
也許是被逼入了絕境,所以連這麽蠢的念頭,也會放在腦子裏翻來覆去的想一想。
“想出去嗎?”不知何時,慕則甯來到她身邊。
他順着慕紫的視線,望向窗外的蕭瑟,淡淡說道,“坐月子的時候不能見風,先在屋裏養着吧,等你出了月子,再讓你出去走走。”
瞧瞧這話,多麽體貼溫柔。
慕紫扭頭看他:“慕則甯,你怎麽那麽變态啊?”
慕則甯淡漠的神情有一瞬僵滞,而後他微微笑了笑,笑容陰鸷而冷酷,“我變态?呵……比慕容承如何?也許我應該像他一樣,找個催眠師對你進行催眠,讓你從此離不開我,每天乖乖的張開腿在床上伺候我——
怎麽樣?夠不夠變态?你應該慶幸,我沒這麽做,也不屑這麽做。”
慕紫的臉色變得難看:“你恨他,所以你報複我?”
“我不該恨嗎?”慕則甯笑,“他毀了我的一生,我要他痛苦一輩子,這很公平。你不是一向最喜歡公平這個詞嗎?”
慕紫胸中情緒翻騰,她不想沖着他作無謂的咆哮,深深吸氣,繃着弦回道:“你已經瘋了。”
慕則甯淡淡的笑:“或許吧。”
慕紫回房休息。
五點時,慕則甯端來兩碗紅豆羹。
這不是晚飯,而是晚飯前的甜點,棠棠也有份。
棠棠從抽屜裏抱來一堆瓶瓶罐罐,裏面裝着彩虹豆,冰糖,巧克力豆,葡萄幹、蔓越莓幹等等,殷勤的擺在慕紫面前。
小孩子喜歡往甜品裏添加各種各樣的糖和幹果。
慕紫對她的示好視而不見,冷着臉将那碗紅豆羹吃完,棠棠有些失落,但是當她看到慕則甯,又重新高興起來。
接着是晚飯。
慕紫依然順從的吃完了。
她需要盡快恢複,養好身體,養足精神,才更有把握逃出去。
慕紫不動聲色,平靜的在這裏住了下來。
這裏的生活非常規律,慕則甯每天準時做好一日三餐,點心和零食也從來不缺,家裏食物充足,他們幾乎足不出戶。
故而,慕紫的身體恢複很快。
有了足夠的精力,她開始細細觀察身邊的人,或者身邊的鬼。
慕則甯沉默寡言,不是在廚房準備吃食,就是在院子裏抽煙,或是關在自己的房間裏,沒必要的話,不會和慕紫有任何交流。
棠棠則要活潑得多,不管慕紫怎麽冷着臉,她都能在第二天不計前嫌,熱情洋溢找慕紫說話,分享自己的糖果和玩具,活脫脫的小孩子脾氣。
既然是小孩子,就會有任性的時候。
棠棠和慕則甯,經常發生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