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從他身邊跑過,熱熱鬧鬧沖向食堂。
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不小心跌倒,落在後面,慕容承順手抱起她,又牽起另一個年齡較小的孩子,一起往食堂去。
金色夕陽裏,三人的背影融在一起,溫馨動人,而慕容承的面龐已然模糊不清,不知怎麽,慕紫卻覺得他比平時更加俊美堅毅,頂天立地般的英武非凡。
慕紫掏出手機拍了一張,心想:真帥。
……
孩子們吃飯時,慕紫和慕容承離開了福利院。
回去的路上,慕紫把自己拍的照片給慕容承看,慕容承颔首:“拍得不錯。”
轉手就給王詹發過去了。
慕紫愣了愣,“發給他幹嘛?”
“你爸說,身體力行才是上策,不露面的慈善在公衆眼中沒有誠意。”慕容承懶洋洋的說道,“我讓王詹拿去新聞網站發一發。”
慕紫一時啞然。
多溫馨美好的一件事,硬是被他幾句話變得俗氣。
不過,俗氣的慕容承也是可愛的,慕紫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慕容承發了照片,将手機還給慕紫,“福利院這邊我可以陪你一起,學校裏功課也不算太多,現在就剩你同學那個案子,你是怎麽打算的?”
慕紫微怔,“什麽打算?”
慕容承蹙起眉,擡手捏住慕紫的下巴:“難道你不打算移交給别的律師?紫紫,你懷着我的孩子,每天爲别的男人東奔西走,這不合适吧?”
慕紫噗嗤笑起來,拍開他的手,“那不是别的男人,那是我同學,庭審的日子已經排下來了,臨時換律師會引起法官反感的。”
說完,她又輕輕歎了口氣:“而且,翟南的案子很棘手……交給别人,我不放心。”
翟南的案子,最關鍵處是受害者親口指認他。
如果庭審日之前,警方找不到其他嫌疑人,慕紫就隻能寄希望于交叉詢問時,能夠松動對方的證詞,除此之外,再别無他法。
“放心吧,我不會東奔西走。”慕紫捧着慕容承的臉親了下,軟聲細語哄着他,“我隻是出庭而已,累不着的。”
慕容承眉頭微蹙,看着她:“紫紫,跟镪奸沾邊的官司,不好打。”
慕紫一時默然。
她明白慕容承的意思。
不好打,并非是技術上的不好打,也不是質疑她會輸官司,而是擔心慕紫名譽上會受到損害。
因爲在法庭上,慕紫将不可避免的對受害者進行質詢,而質詢過程裏,又不可避免的會提到犯罪過程,甚至更具細節的提問。
當受害者心中曆經煎熬,終于鼓起勇氣站到法庭上指控犯人時,卻被對方律師質疑、打壓,甚至言語折磨,如同未愈合的瘡疤再次被人血淋淋的撕開。
律師這種做法,無疑是對受害者的“二次镪奸”。
也是令人不齒的行爲。
但若是慕紫避開關鍵問題,或者放棄詢問的話,無異于放棄整場官司。
那樣的話,翟南的冤屈該怎麽申辯?
慕紫輕輕歎了口氣:“我得想想辦法,如果能找到人格證人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