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養不成呢？”慕容承又問。
杜昊遲疑，說道：“若是養不成，就要避開江河湖泊，身體一旦入水，恐怕會再次出現‘驚魂’的狀況。”
好比曾經有一次，慕紫被慕靈推進人工湖，身體剛一落水，靈魂立即出竅。
這樣說起來，生活似乎會因此帶來許多不便：不能出海，不能泛舟，也不能泡溫泉，就連在家裏泡澡大概都得小心翼翼。
慕容承沉默着，一支煙即将燃盡，他擺了擺手，杜昊退了出去。
慕容承獨自在書房呆了一會兒，等到煙味散得差不多了，他回房找慕紫。
慕紫坐在床上玩手機。
慕容承靠過來，見她建了個聊天群，把幾個朋友全拉到了群裏，正在宣布自己即将結婚的消息，群裏的消息一條蹦一條，熱鬧得很。
慕紫一邊在聊天框裏編輯消息，一邊問慕容承：“談得怎麽樣？”
慕容承挨在她身邊，看她發消息，懶懶的說道：“杜昊說，要防水。”
“哦。”慕紫點點頭，沒有意外，“就這個？還有其它注意事項嗎？”
慕容承略微蹙眉，生孩子這事，他不想提。
“你以爲很容易？”他嚴肅道，“水那麽多，根本防不勝防！以後你克制點！”
“還好吧……”慕紫不以爲然，平時離遊泳池遠點不就行了。
她低頭在群裏又聊了幾句，隐隐回過味來，覺得不對，猛地扭頭看慕容承。
慕容承眼中閃爍着戲谑笑意。
“慕容承！你混蛋！！！——”
慕紫掄起手機就要砸，想了想覺得劃不來，又放下手機，空出手去掐他的臉！
“你到底有沒有臉？有沒有臉？！”
慕容承任她掐，甚至振振有詞：“紫紫，是你自己想太多！”
慕紫快氣死了。
“順順氣。”慕容承伸手揉她的胸口。
慕紫想推開他，沒推動，兩個人反而齊齊倒在床上，雙手交握，唇齒相依，呼吸很快淩亂得一塌糊塗。
他吻着她的唇，她的下颌，纖柔玉頸，精緻鎖骨……緩緩往下，帶起陣陣戰栗感，酥酥麻麻的引人沉淪，而後他停了下來，在她的傷口處輕輕落下一吻，氣息炙燙。
看着那道疤，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
子嗣艱難，身邊的人連遭厄運，是否因爲他太損陰德？處事太過狠辣？
“紫紫，我很後悔。”慕容承看着那處傷疤，輕輕歎息，卻沒說自己在後悔什麽。
慕紫慢慢坐起來，迷茫不解的看着他。
慕容承勾起唇角，笑容很淡，神情裏流露出幾分無奈，甚至有些荒涼。
這樣的慕容承是陌生的。
不同于平日的霸道狷狂，他落寞而軟弱。
慕紫心口微縮，很心疼他。人心肉長，哪有人真的是銅牆鐵壁呢？
“怎麽了？”她輕聲問。
“沒事。”慕容承道，“就是突然想起媽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他們從來沒放棄過尋找白薇，隻是一直沒有音訊。
“我也想媽了。”慕紫挨着他的胸膛喃喃，“你說，如果我們辦一個超級盛大的婚禮，請好多記者來，讓每個頻道都播放結婚的新聞，媽會不會從電視裏看到？……會的吧？”
慕容承親親她，“嗯，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