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因爲挨着江河,故而青江市的富人們大多喜歡購置遊艇,他們在江上開派對玩耍,甚至約上幾個朋友,沿着江河一路往下,随流入海,這是一種時髦。
慕容承覺得,他以前應該參加過類似的活動,在遊艇上,歌舞升平什麽之類……
沉思時,臂彎裏的小女人又往他懷裏擠了擠,像隻小動物,睡得迷迷糊糊,無意識的汲取他胸膛的溫暖。
慕容承将她抱緊了些,輕輕貼了貼慕紫的額頭,阖眼睡下了。
這晚,他做了一個異常真實的夢。
夢裏也是這樣一艘類似的遊艇,他在房間裏百無聊賴抽着煙,似乎心情不太好,有點煩躁。
王詹捧着一件很薄的深色衣服,将内裏的面料翻開給他看。
“……據說是種新型材料,雖然不如防彈衣那樣實在,但是穿在身上輕便,被子彈擊中時,裏面這一層會在接觸到高溫的瞬間包裹住子彈,防止子彈爆裂。”
槍械彈藥分很多種,僅僅是被子彈擊中的話,隻要沒有傷及五髒六腑,其實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那種,一擊中身體就會爆炸的子彈,能直接在體内炸個洞出來,血肉模糊難以愈合,要麽流血而亡,要麽筋骨壞死落下殘疾。
慕容承将衣服穿在自己那件老式的對襟衣衫裏面,王詹仍在他耳邊絮絮叨叨。
“衣服隻是爲了以防萬一……霍峥安排的狙擊手已經被我們處理了,等宴會開始以後,我們的人會在對岸朝甲闆射擊,您隻要假裝中彈落水,所有人都會以爲是霍峥殺了您,我們的船在百米外接應,潛水員也準備好了。”
王詹歎了口氣,又道:“您死了,他會順利接管家主的位置,爺,咱們這樣也算是對他仁至義盡了。”
慕容承将煙蒂摁滅在煙灰缸裏,淡淡問他:“香海市那邊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所有産業已經轉到慕容承名下,等您準備好了,随時可以公開。”
慕容承面無表情點了下頭,道:“你下船準備吧,當心霍峥留後手。”
王詹聞言颔首,他掏出手機想要吩咐手下的人開始行動,無意中從褲兜裏帶出一串銅錢。
銅錢沉甸甸的摔在地闆上。
慕容承挑了下眉,“什麽玩意?”
“杜昊給我的護身符……”王詹彎腰将銅錢撿起來,煩惱的說道,“每天帶在身上累贅死了,偏偏他還說一枚都不能少。”
王詹說着,手指套着銅錢轉了兩圈。
也不知是套銅錢的紅繩磨舊得太厲害,還是摔地上的那一下弄松了繩結,王詹手裏的銅錢突然嘩啦啦全散了!
“哎喲!”王詹懊惱的叫了一聲,趕緊彎腰去撿!
慕容承一臉不耐煩。
銅錢圓咕噜噜的,七零八散,幾枚滾進床下,幾枚鑽進桌櫃的縫隙裏。
王詹不得已趴在地上,好去撿床下面的銅錢。
慕容承煩躁,踹了他一腳,“撿完沒有!”
王詹讪讪的數了一遍手裏的銅錢,還差兩枚。
“好像蹦進縫裏了……”他尴尬回道。
心裏面咬牙切齒,隻覺得杜昊害自己丢大了臉!
王詹滿腹幽怨,頂着慕容承不善的目光,硬着頭皮将床頭櫃搬開,臉色卻倏地一變。
“爺……”王詹蒼白着臉,一點點扭過脖子,“這裏,有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