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冤死。
出事之後一堆爛攤子等着他處理,他當然希望慕容承能盡快恢複記憶,都是一幫糙漢子,刀口上舔血的讨生活,誰會在乎什麽精神壓力?
“那……容爺現在,好些了沒?”王詹試探着問道。
“在接受心理治療。”慕紫發了一通火,情緒稍緩,“你顧好香海那邊的事,青江這邊不用管,我會照顧好他!”
說完,不由分說挂了電話。
她很生氣。哪怕王詹是出于大局考慮,可隻要一想到慕容承出事後,王詹沒有第一時間告知她,她就很氣憤。
在熟悉的環境裏,無疑更有利于慕容承的恢複,慕紫決定把他留下來。
這樣做肯定具有風險,但是讓慕容承回香海,難道就一定安全嗎?慕紫不願再受離别之苦。
她看了眼治療室的門,慕容承還在裏面。
她想了想,叫來沈從:“我平時出行,身邊跟幾個保镖?”
沈管事道:“八名,四個正裝,四個便衣。”
“不需要便衣,以後八個保镖全部統一正裝。”慕紫說道,“再增加一個名額。”
沈管事微愣。
一般權貴人家,就算再怎麽怕死,出門時也不會大搖大擺帶一串保镖,那樣無疑會引起圍觀,因此通常身邊跟三四個,剩下的人全都便衣着裝。
他狐疑的看了眼治療室的方向,“小姐,您是想……”
慕紫輕輕“嗯”了一聲,眸光流瀉冷銳,“我要他做我的貼身保镖,二十四小時不離我的視線,保镖的一切身份信息對外保密。”
沈管事覺得怪異,還是點了點頭,“我會讓人爲他準備一套衣服和配槍。”
“等等。”慕紫叫住他,躊躇了會兒說道,“有一種芯片,隻要戴在身上,就可以實時定位跟蹤到當前位置……”
沈管事聞言,深深的看了慕紫一眼,“是,我這就去辦。”
……
慕容承從治療室出來,看見在外面等待的慕紫。
她坐在沙發軟座裏,水藻綠的長裙自然垂落,似碧波蕩漾的漣漪,勾勒出婀娜的身姿,妩媚精緻的眉眼靜谧沉靜,眸光從他臉上掠過時,她臉上立即有了笑意。
比他記憶裏更美,更具活力,像水裏綻放的蓮,純淨妖娆,充滿冶豔的風情。
慕容承覺得心滿意足。
“醫生怎麽說?”慕紫走過來問他。
“她說,她很羨慕我。”慕容承摟着慕紫的腰,笑着道,“說我現在處于人生最美好的階段,對現實所有認知都出于自己最理想的狀态。”
慕紫噗嗤笑出聲,“這個醫生說得還蠻有道理的。”
“我也這麽覺得。”慕容承笑。
“對了,這個送給你。”慕紫拿出一枚戒指,戴在慕容承的中指上,“不許摘下來,知道嗎?就算洗澡也得戴着。”
慕容承垂眸看了眼,見慕紫手上也有一枚相似的戒指,笑着問:“情侶戒指?”
慕紫想了想,點頭:“嗯,這種戒指有神奇的魔法,不管離開多遠,都能讓相愛的人知道彼此在哪。”
“我想我恐怕用不着。”慕容承笑道,“因爲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說話要算數。”慕紫眼波流轉,示意身旁的沈從。
沈管事手裏托着一套衣服:白襯衫、黑西服、深灰色領帶、墨鏡與配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