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餐廳,見桌上食物還有很多,有些甚至沒人碰過,想來陳北岸的消息讓這些人沒了胃口。
慕紫默默給自己端了一碗燕麥粥,拿了一塊牛油吐司,又見桌上有葡萄幹,便往自己的粥裏加了些葡萄幹和杏仁碎。
當她在做這些事的時候,老夫人始終在發脾氣:“他是不是瘋了?是不是瘋了?!我們爲他找來了最好的律師,他居然拒絕辯護,他不想出獄了?!噢!陳家真是生了一個有出息的好兒子,對罪行供認不諱,他覺得自己很偉大嗎?!”
陳采苓面如土色,一言不發的坐在桌前。老夫人罵的每句話,都似利劍直刺她的心窩,血淋淋的疼。
律師滿口答應官司穩赢,這個節骨眼上,陳北岸卻拒絕裏斯特爲他辯護。
她的弟弟究竟是怎麽想的?
陳采苓想不明白,大腦亂糟糟一團。她不知道弟弟是不是瘋了,可是她卻快瘋了!快要崩潰!
“我們這是幫忙也幫出錯了!好心當作驢肝肺,他想認罪就讓他認吧!算他還有些良心,知道把罪名全攬下,要是再連累阿衍,就太狼心狗肺了!”老夫人氣吼吼的道。
桌上的人都沒有說話。
通常老夫人罵人時,大家是不搭腔的,免得蹿得她火氣更大。
甯月薇低頭吃早飯,臉色很難看。
起初,甯月薇的計劃裏,僅僅是用裏斯特來幫她赢得陳采苓的好感。
男人在家裏,有時候耳根子是很軟的,隻要老夫人說服司徒老先生,陳采苓說服司徒衍,那麽甯月薇就能順利成爲總統的女兒。
當屍體的頭顱被人在西郊别墅發現,案子一下子和司徒衍有了牽連,整個總統府都成爲了甯月薇的助力。
甯月薇隻覺得老天爺都在幫她!
可現在是怎麽回事?
陳北岸拒絕辯護的話,她還怎麽有恩于司徒家?
不能有恩于司徒家,做侄女和做女兒又有什麽分别?這不是她想要的!
老夫人遲早會歸西!
等到總統府隻剩下司徒衍和陳采苓的時候,慕紫對司徒衍有救命之恩,她拿什麽跟慕紫比?她必須要讓陳采苓承她的情!最好連司徒衍也感激她,将來她在總統府才能有一席之地!
甯月薇内心焦灼,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把自由送到了陳北岸的面前,陳北岸爲何拒絕?
甯肯坐牢,也不接受裏斯特的幫助,到底是爲什麽?
“拒絕辯護應該是有隐情吧,沒人會願意坐牢,不如我去試試?”慕紫出聲問。
她說完話,桌上的人都怪異的看過來。
随即,大家都想起來,慕紫通過了司法考核,她是會打官司的。
可是……
刑事案件是不一樣的。
尤其陳北岸的案子,經過幾次上訴,已經到了最高法院,一旦敗了,就真的敗了,徹底敗了。
“胡鬧什麽!”老夫人心裏正憋着火,語氣比平時更顯刻薄,“裏斯特打赢過三千多場官司,都被人拒之門外,你以爲你是誰?!”
“媽,紫紫隻是想幫忙!”司徒衍維護慕紫。
老夫人道:“想幫忙就安分呆在家裏!别跟着瞎添亂!”
“好了!都少說一句吧!”司徒老先生被他們吵得頭疼。
慕紫專心緻志吃早飯,臉上淡漠平靜。
這時,陳采苓的手機響起。
陳采苓接了電話,她的眼睛登時睜大,震驚的看向慕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