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門外的人神色各異。
總統侄女的身份,還嫌低微?那要怎樣才算高?……總統千金?
老夫人勃然大怒,問道:“誰說的?誰敢這麽說?!裏斯特?一個律師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司徒老先生安慰哭泣的甯月薇:“别哭了,嶽澤不娶你,是他沒福氣。”
“嶽澤是願意娶我的,可是他的父母和裏斯特叔叔……”甯月薇哽咽,“他們說我無父無母,沒有娘家助力,娶進家門将來對嶽澤一點幫助也沒有……”
“胡說八道!”老夫人怒道,“怎麽會沒有娘家?總統府就是你的娘家!這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甯月薇擡起眼眸,淚水漣漣,欲言又止,最終什麽也沒說,悲戚的低下頭去。
她将委屈、傷心、無可奈何的隐痛表露得淋漓盡緻。
老夫人更加氣憤,甯月薇是她甯家的親孫女!嶽家看不起甯月薇,就是在看不起甯家!
“阿衍!我要你立刻認月薇當女兒!他們嶽家不是嫌月薇身份低嗎?好,我倒要看看,總統千金他們還敢不敢高攀!”
老夫人火冒三丈,已經全無理智,吼道:“反正宴會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外面的人隻知道你要收養孩子,就算把人換成月薇,也不會有人知道!”
“媽!您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司徒衍震驚。
司徒老先生也蹙起眉,臨時換人,這種行爲無異于背信棄義,令人不齒。
可是老夫人不依不饒。
在場的幾人不禁看向慕紫,都覺得她可憐,雖然這些天慕紫的表現很冷漠,可是如果因此丢掉總統千金的身份地位,未免太冤。
慕紫安靜的站在一旁,臉上并無難堪之色,她的眼眸清湛如泉,冷冷清清,就像一個置身事外的外人,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漠不關心。
司徒老先生将争執不休的母子倆,帶去了書房。
他們吵了一整晚。
——司徒衍不肯換人;老夫人痛斥慕紫的無情;老先生認爲此舉有違道義。
等到第二天,檢察廳的人來到總統府,要求司徒衍接受盤問調查。
司徒衍沒有做過,不畏懼任何調查,但假若對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許會借機撕扯出别的罪名,每個家族總會有那麽幾件不光彩的事。
司徒老先生的态度終于有所松動。他與司徒衍商量,能不能同時認下慕紫和甯月薇兩人……
認甯月薇作爲女兒,戶口本上無非多個名字,既可以回報甯月薇的付出,也不會幹涉到慕紫的利益。慕紫仍然是司徒衍的女兒。
司徒衍再沒有理由反對,他隻得答應了。
轉天衆人聚在一桌吃早飯,司徒老先生宣布了這件事,宴會的時間也因此往後推遲一周。
因爲宴會儀式上許多東西,都必須準備雙份了,比如給慕紫訂制的高檔禮服,甯月薇也将有一套同樣款式的。
慕紫恍然道:“原來隻要對司徒家族有助力,就可以認來當女兒?”
每個人臉上都火辣辣的,好似被慕紫這句話扇了一巴掌。
老夫人想要發作,被司徒老先生以眼神制止,這件事他們原本做的就不地道。
這時,慕紫卻又自言自語般輕聲說:“利益關系遠比從天掉下的親情關系牢固,這樣挺好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