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驚訝的睜大雙眼。
如果隻是普通的病症,絕不至于叫年過七旬的老先生,千裏迢迢從京陵來到青江。
一旁的陳采苓哽咽道:“是白血病,醫生讓我們準備做骨髓移植的治療,可是……骨髓庫裏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配型,慕小姐,我知道對你很不公平,我們也沒有資格這樣要求你,可……可是我求求你,請你一定要救救他!”
慕紫愕然,随即扭頭去看慕容承和白薇。
慕容承神情淡漠,白薇一臉不忍。
司徒衍剛過四十。四十歲對普通人而言,人到中年萬事休,可是對于一位内閣官員,一位新任總統,無疑是空前絕後的年輕!
他才剛到一展宏圖的年紀,就遭此厄運,不可謂不殘忍。
司徒老先生沉吟片刻,道:“不管你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我們都會尊重,絕不會有絲毫勉強。”
“爸!”陳采苓的嗓音微高。
司徒老先生卻示意她無須再說。
陳采苓緊張的盯着慕紫,十指緊緊絞在一起,絞得發白,她害怕慕紫會說出“不”字。
倒是一旁的白薇于心不忍,對慕紫說:“我問過了,他們會安排最好的醫院做手術,将風險降到最低……不管怎麽說,那也是你親生父親……”
慕紫的神情,已經從最初的驚訝恢複平靜,問:“什麽時候出發?”
話音落,屋裏所有人的神經爲之一松。
哪怕是泰山巍然般的司徒老先生,眉宇間的凝重也散了許多。
“慕小姐!謝謝你!謝謝你!”陳采苓激動的流下眼淚,歡喜道,“你放心,捐獻骨髓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後遺症,我們會給你請最好的營養師和護理師,我們全家都會永遠感謝你!”
老先生也激動,隻是要比陳采苓沉穩内斂得多,“如果可以的話,明天出發,第二天進行身體檢查,然後等待醫生安排時間,進行骨髓移植手術。”
慕紫沒有異議,點頭答應。
這樣的結果皆大歡喜,司徒老先生和陳采苓向他們道别,并約定明早來接慕紫。
家裏家外的保镖也随之撤離。
事後慕紫問慕容承,才知道那些保镖原來真的是便衣警衛兵。司徒老先生是華亞陸軍參謀長、軍銜五星上将、戰區司令官,雖然已經離任,但仍舊擔任參謀長聯合會議主席的要職,帝國對這樣的老将軍,是會重點保護的。
慕紫心中感慨:不愧是赫赫有名的軍政家族啊,慕家和司徒家比起來,大約隻是稍微有點閑錢的富戶吧?
晚上,慕紫在房間裏收拾去京陵的行李。
那邊的氣候比青江寒冷,主要帶些防寒的衣物,再就是手機充電線這些零碎物件。
慕紫翻着行李箱,檢查有沒有遺漏,起身時瞥眼看見慕容承,他坐在床沿,眸光深深凝望着她。
“怎麽了?”慕紫問他,“擔心我的身世再被記者翻出來?别擔心,他們不是說了嗎,這次骨髓捐贈全程高度保密,就算事情捅出來,外界也隻會認爲司徒衍運氣好,碰巧骨髓庫裏有合适的配型。”
慕容承把她拉到自己兩腿間,握住慕紫的手,問:“行李收拾好了?”
“差不多了吧……”慕紫不太确定,“我可能還要再檢查一遍。”
“别的東西忘記帶沒事,隻這個别弄丢了。”慕容承低聲說道,不緊不慢摩挲着她手上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