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芸讓他們下周六中午開車去慕宅花園後門。
那天賓客會很多,慕家的保安大多在前院,慕芸趁機帶薛凱去後面院門幽會,而他們僞裝成綁匪,将慕芸和薛凱一齊綁架。
“那位小姐讓我們綁了人以後立刻撕票,不留活口,然後給慕家和薛家留下勒索信,每家勒索五百萬。實際上勒索金隻是幌子,隻要殺了薛凱,那位小姐就會給我們每人十萬。”
十萬,聽起來不多,三個人加起來也不過三十萬而已,但是這活幹起來卻很輕松。
因爲有慕芸在裏面牽線搭橋,風險降到最低,三個大漢弄死一個養尊處優的少爺,幾乎不費什麽力氣。
一宗綁架案,風險最大的部分,是要帶着一個活生生的人質逃亡,如果是個死人,實在容易太多了。
慕紫問:“那她呢?被綁架之後怎麽回來?”
那人搖頭:“我們隻負責把人帶走,男的弄死,女的半路上放走。”
慕紫愕然。
這樣的話,慕芸隻怕是準備找個地方先躲起來,等事情塵埃落定了,再編造出一個自己逃出生天的謊言?
可是,她就這麽有把握不被警方懷疑?
轉念想想,慕芸的性格,向來有些驕傲自大,自負聰明,甚至連妹妹慕靈,也時常瞧不上眼。
不過這場布局真是毒辣,區區三十萬就買下薛家少爺一條性命。
三十萬……
三十萬想必已經是慕芸的極限了吧?她的零花錢掌握在慕榮軒手裏,而慕榮軒這個人又特别摳,慕芸想要多弄些錢,隻剩變賣首飾衣物這一條路。可一旦去了典當行,就會留下痕迹。
慕紫狐疑的打量這幾人,不緊不慢說道:“她隻給你們三十萬,勒索金卻有一千萬,哪怕隻有一家願意給贖金,也有五百萬,你們難道不心動?”
跪在地上的幾人神情微僵,目光有些閃躲。
慕紫仿佛自言自語道:“如果我是你們,反正也是要綁架,不如假戲真做,把人全綁了,白拿三十萬,再坐等那一千萬送上門來,這樣的天賜良機,你們怎麽舍得錯過呢?”
他們垂着頭不言語。
慕紫忽然問:“你們怎麽知道薛家少爺叫薛凱?”
“……是那位小姐說的。”其中一人吞吐回答。
“不可能。”慕紫幹脆的否定,“她根本沒必要說出名字,隻需要告訴你們,殺掉她帶過去的男人不就好了?”
那人又解釋:“因爲要往薛家寄勒索信,薛家隻有薛凱這麽一個獨子,所以我們知道是他。”
慕紫笑了:“你們和薛家很熟嗎?怎麽知道他們家隻有薛凱一個獨苗?”
“青江市的人都知道……”
“不,我就不知道,在這以前我隻知道他是薛少爺,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慕紫問身旁的手下,“你知道薛家少爺叫什麽嗎?”
手下搖頭:“不知道。”
慕紫又問另一名手下。
對方也答道:“不知道。”
整個青江有多少富家子弟?怎麽可能記住每個人的名字?就連顧言那樣頻繁上花邊新聞的人,大部分人也隻記得住顧二少這個稱呼!
下屬對慕紫恭敬道:“要不您先出去等一會兒?這裏可能還得再費些功夫。”
這是準備再用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