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裏的衣物,走到司徒衍身邊,幫他按揉肩膀和頭部。
“你最近臉色越來越差了,競選雖然重要,但是身體也不能馬虎。”陳采苓慢慢揉着,歎息道,“回頭去醫院做下體檢吧?你還當自己是二十歲小夥子嗎?這麽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愛惜身體……”
司徒衍笑了笑,說:“怎麽,我才四十歲,你就嫌我老了?”
陳采苓笑着輕輕打了他一下。
夫妻倆在屋裏說了會兒話,傭人來叫他們下樓用餐。
司徒衍的父母都在,還有從小寄養在司徒家的甯月薇,一家人在餐桌邊落座,趁着吃飯的功夫,陳采苓跟長輩們提了下自己要外出一趟的事。
陳采苓沒說太細,畢竟找個小孩查案太荒誕,所以她隻說朋友介紹了個律師,也許能幫弟弟翻案,她想親自去和對方談談。
陳采苓的婆婆,司徒老夫人聞言不悅,皺起眉說道:“阿衍現在正是關鍵時期,後期有些場合說不定需要你一起出席,你卻要跑去外地,這算怎麽回事?”
“好了,阿衍的事雖然要緊,陳熙的案子也是要緊事。”司徒老先生攔住老夫人的抱怨,不緊不慢說道,“如果真能成功翻案,阿衍以後的仕途,也能少一個被人攻讦的把柄。”
妻子的弟弟殺人入獄,對未來的總統而言,也是不小的污點。
司徒老夫人想起這事,眉頭皺得更緊。
陳采苓是她親自挑選的兒媳婦,當初覺得陳采苓名門淑媛,柔順溫婉,哪哪都滿意,可是等到真的娶進家門,卻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這麽多年了,不僅沒生出一男半女,她弟弟竟然歹毒的殺死妻子,簡直就是巨大醜聞!
若不是顧忌到,離婚可能會讓人議論司徒衍薄情寡義,老夫人定然要逼兒子離婚另娶!
“什麽時候回來?”司徒老夫人冷着臉,語氣平平的問道,“下周有個慈善晚宴,你要陪阿衍一起出席,不能耽誤了正事。”
司徒衍幫妻子答道:“采苓去趟青江罷了,又不是出國,最多一兩天也就回來了,媽,您放心吧。”
——哐當。
白瓷湯勺落到碗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所有人都擡頭看向甯月薇。
甯月薇驚詫的看着陳采苓,脫口問道:“伯母,您要去青江?!”
不等陳采苓回答,甯月薇再次出聲問道:“您不會是要去找那個慕紫吧?!您别被人給騙了!”
老夫人的臉色倏地一沉,“怎麽回事?慕紫是誰?”
陳采苓的心立即懸起,唯恐老夫人不同意自己去青江,忙解釋道:“不是的,我特意去旁聽過,那個孩子确實有幾分真才實學……”
“孩子?”老夫人抓住重點,眼角的皺紋垂下,眼底流露出質疑。
甯月薇陰陽怪氣道:“是啊,那個慕紫高中都還沒畢業呢,最會花言巧語巴結權貴,青江市那些有錢人,都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呵……她也算是手段了得。”
老夫人勃然大怒,看向陳采苓,厲聲道:“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大選已經進入尾聲,你的丈夫每天累得身心交瘁,你身爲妻子,不想着怎麽替他分擔,卻要去找一個孩子給你們陳家打官司?!你是嫌鬧的笑話還不夠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