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憋着火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兩圈,對顧涼如此公然的撬牆角感到十分不忿!
太明目張膽了!太氣人了!
病床上的慕紫卻好似沒看出兩人暗裏的波濤洶湧,笑着說:“你和顧少的關系很好嘛。”
慕容承額角落下一排黑線,想問慕紫眼神怎麽這麽差!
他用嚴厲的目光譴責慕紫,慕紫卻沒看見。
她低着頭,在看護士給自己換藥。
一層層紗布揭開,露出大腿上一塊猙獰的傷口——是一個小小的圓形,取出子彈後經過縫合處理,傷疤擰結着,顔色鮮紅,不再平整,與周遭賽雪的細嫩肌膚截然不同,落在人眼中,隻覺得心疼。
慕容承呼吸一頓,接着什麽都忘了,眼裏隻有慕紫的傷。
他也挨過子彈,他知道那有多疼,正是因爲知道,所以這樣的疼痛落在慕紫身上,使他更加不忍。
護士重新清洗傷口,換了新藥,纏上柔軟的白色紗布,最後叮囑慕紫盡量靜養,才轉身出去。
等到護士走了,慕容承看着她受傷的腿,長歎一口氣,幫她蓋上薄毯。
慕紫非要撩開,将半邊大腿白晃晃的晾在外頭。
“捂得難受,你讓我涼快會兒嘛。”她撒嬌道。
慕容承想了想,大夏天的,傷口捂太嚴實似乎确實不好,可是這麽一條白嫩的腿露在外面,要是被人看見,得占走多大便宜啊?
慕容承起身去鎖門。
慕紫問他:“昨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慕紫之前跟着慕容承經曆過好幾次襲擊,實在是有心理陰影了,當時槍聲一響,她條件反射就以爲對方是來殺慕容承的,事後又覺得不對。
因爲對方顯然是籌備許久,可慕容承之所以會來顧家赴宴,純粹是臨時起意。
慕容承立即借機教育她:“我早就說過,顧涼不是好人,每天打扮得斯斯文文,專騙你這種天真懵懂的女學生!現在看到了吧?人都殺到家裏來了,可見在外面結了多大的仇!”
他又摸了摸慕紫的頭,哄勸道:“聽話,以後别去顧家了。”
慕紫兀自思索着,喃喃道:“很奇怪啊……顧家一直平安無事,怎麽會突然被人盯上呢?”
慕容承很想換個話題。
慕紫拉着他的胳膊,和他聊這事:“你不覺得奇怪嗎?那夥人的武器裝備相當厲害,放眼整個華亞國,能下血本搞到這麽多武器和人手的人,應該沒幾個吧?”
“你這麽關心他?”慕容承的眼神酸溜溜的。
慕紫哭笑不得:“我好奇都不行嗎?女人都愛八卦啊。”
慕容承心裏稍微舒坦了點,斜睨着她問:“真的很想知道?”
“真的很想知道!”慕紫做狗腿狀,抱着慕容承的胳膊搖了搖,“容爺,你最好了,快告訴我吧。”
慕容承受不了她撒嬌賣乖,将其中原委告訴她:“錢和權總是很難分家,四大家族并非一門心思做生意,每年的大選也會有所滲透,而那些競選者,也需要的強大的金錢支持,司徒家挑中了顧家,送了個女人過來想聯姻,這事你知道嗎?”
慕紫眨了眨眼睛,隐約明白了點:“你是說……那個甯月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