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又說對了……
自從向青蘿搬進那棟房子,和孩子一起過上封閉的生活,家庭教師的小動作也随之多了起來。
有時在他面前彎腰撿東西,露出胸前的美景,有時是被水打濕了衣裳,凸顯身體的曲線。
一次兩次,他會認爲是偶然,可是次數多了,他便會覺得這個家庭教師不安分,這樣拙劣的勾引招數,實在難入他的眼。
何況他正爲妻子女兒的事着急上火,哪有心情去跟别的女人調情?
段禹輝自負是個正人君子,盡管覺得這女教師品行不端,但看在兒子十分依戀她,便裝作不知情,沒有辭退對方。
現在想想,她會彎腰撿東西,似乎是因爲兒子的玩具恰好掉了,而弄濕衣服,是和兒子玩耍時被水槍擊中……
……是巧合嗎?
他天真可愛的兒子,曾經問他:“爸爸,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安慰兒子:“媽媽隻是病了……”
“如果媽媽不要我了,你能娶莜莜老師當我的媽媽嗎?”
兒子的童言童語逗笑了他,如今聯系慕紫的那番話再仔細往深處想,卻叫人毛骨悚然。
“我沒想到,您會辭退家庭教師。”慕紫說道,“不過我猜,辭退她應該也不是您的本意吧?”
段禹輝沒作聲,神色複雜的看着面前的慕紫。
從走進這個房間開始,她就掌控了全局。他在這裏咆哮、憤怒、震驚,種種情緒都在她預料之中,所以她始終平靜……
段禹輝的心,沉甸甸的,胸口像壓了一塊巨石,窒悶得透不過氣來。
會辭退家庭教師,确實是兒子的意思……
“她教的那些,我都會,而且我不喜歡她逼我吃蔬菜沙拉,我喜歡土豆沙拉。”兒子如此對他說。
當時他笑着說:“老師是教你不能挑食。”
話雖如此,還是依了兒子的意思,将家庭教師辭退了。
所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被自己八歲的兒子擺布了麽?
段禹輝扯了扯嘴角,表情很難看。
慕紫說道:“我一直沒有說出來,是因爲沒有證據,我想,這大概也是向女士的顧忌吧,說不出口,就連自己也不敢相信……害怕冤枉了孩子,也害怕惹怒您,所以隻能膽戰心驚的忍受着。”
“這些……全都是你的憑空推測。”段禹輝整個人有些渾噩,聲音幹啞的說道,“……不一定是真的。”
慕紫沉默了片刻,回道:“其實,想要證據很簡單,我有一百種辦法可以試探出來,但是我不想那樣做,段先生,我隻會查案,卻沒辦法給一個八歲的孩子判刑,應該怎麽教養孩子,您是父親,比任何人都更有權威。”
兩人的談話,就此結束。
另一邊,曲明駿和段禹輝帶過來的女律師,争辯了許久,沒争出結果,他們誰也不願退讓。
如果無法達成一緻,這樁離婚案勢必面臨上庭進一步争執。
離開前,慕紫對段禹輝說:“我有個好朋友,最近時常被邀請到您家裏做客,如果下次段少爺再次邀請她,我真誠的希望您能出面拒絕,段少爺應該在尋找新媽媽,我實在不想看到自己的好朋友成爲人選之一。”
段禹輝聽了,便知道慕紫說的人是莊佳。
他默不作聲,将這件事記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