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明駿律所最近業務多了,辦公室擴充不少,有足夠的會議室供他們選擇。
段禹輝走進房間,找了個位置坐下,語氣聽似褒獎,又有些諷刺的道:“慕小姐好手段,小小年紀,既認識檢察官,又認識律師,還和婦聯的人有交情。”
他冷笑:“還有什麽我沒見識到的手段?”
“段先生的怨氣很大呀。”慕紫笑了笑,坐下來。
“你唆使我的妻子和我離婚,害我和女兒骨肉分離,這要是擱古代,就是不共戴天之仇吧?”段禹輝說道,“不但如此,你居然還想分走我一半家産,這是你的最終目的嗎?慕小姐。”
段禹輝陰冷的看着慕紫,心裏隻覺得,這樣清純柔美的一個女孩子,怎麽心腸如此惡毒呢?絞盡腦汁拆散别人的家庭,她是否很有成就感?
他不認爲向青蘿真心想要跟自己離婚,妻子性子柔和,耳根子軟,一定是被教唆的!
而慕紫所做這一切,很有可能是爲了錢。
“你誤會了,段先生。”慕紫說道,“我們沒想要分走你的家産,事實上,向女士是願意淨身出戶的,但是考慮到她的經濟條件,所以協議上對撫養金的要求會高一些,再加上賠償金……”
“什麽賠償金?”段禹輝問。
“看來段先生沒有仔細看離婚協議的條款。”
段禹輝确實沒仔細看,他光看前面幾條就已經氣得火冒三丈,何況他根本就沒打算離婚,這協議不看也罷!
“向青蘿嫁入段家之後,因爲你的包庇和縱容,間接導緻她接連失去兩個孩子,段先生,您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筆賠償金,是肯定不能少的。”慕紫平靜答道。
“因爲我的包庇?……我縱容?”段禹輝憤怒,“慕小姐,說話要講證據!孩子沒了,我也很痛心!我也調查過,确實是場意外!”
“棒球打碎玻璃,也是意外嗎?”慕紫問他,“段先生,你故意隐瞞這件事,是想包庇誰嗎?”
段禹輝微愣,繼而臉色黑沉下來。
“對,是意外!當時我在陪兒子練習棒球,我擊球時沒有控制好角度,無意打碎了玻璃,可是這說明不了什麽,我總不可能要害死自己的孩子吧?”段禹輝沉着臉,冷聲說道,“我從來沒想要故意隐瞞,隻是因爲不想給警方造成誤會,所以沒有提!”
慕紫微微笑了笑,“聽說段少爺很聰明,鋼琴考過級,英語也考過級,唯獨這棒球,學的時間最長,卻一直沒什麽進展,連擊球都很難擊中。段先生,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想說什麽?”段禹輝皺起眉,看着慕紫。
“有沒有可能,其實您當時是受誘導了?”慕紫的笑容清淺,似有似無,“在陪兒子玩耍時,爲了配合兒子,不斷調整角度,最後将球成功擊進窗戶,不得不說,段少爺實在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孩子……”
“你!……”段禹輝霍然起身,怒視慕紫,“慕小姐!我兒子才八歲,你這樣的指控,是不是太喪心病狂了?!難道我的兒子是魔鬼嗎?!”
“他當然不是魔鬼。”慕紫很平靜,聲音輕柔,“他既不懂生命的可貴,也不懂邪惡爲何物,他隻是想要媽媽的疼愛而已。”
作惡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不知道作惡是什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