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您找我有什麽事?”慕紫問道。
顧涼說:“前些天,我一個朋友惹上離婚官司,爲他妻子辯護的律師,恰好是明駿律所的,所以他找到我,想問問慕小姐,究竟是個什麽打算。”
話說到這裏,慕紫立即明白了。
顧涼說的那位朋友,是段禹輝大法官。
段禹輝對妻子還有感情,他不想離婚,即便真要離婚,也不願意放棄孩子的撫養權。段禹輝原本對這樁官司有八九分勝算,可是沒想到,妻子會委托明駿律所。
自從慕紫幫曲明駿辦了幾樁案子,明駿律所逐漸有了名氣,大案不一定會找明駿律所,但是刁鑽的麻煩案子,大家首選明駿律所。
也正因爲如此,段禹輝心裏有了顧忌。
顧二少的案子就是明駿律所辦的,于是段禹輝找到顧涼,想請他出面說和。
段禹輝是大法官,他比任何人都不願意上法庭,這事如果能找個中間人說和調解,自然再好不過。
慕紫知道了顧涼的來意,笑着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也不想上法庭,向女士一直傾向庭外調解。”
既然向青蘿預備離婚,慕紫也就不再稱呼她段夫人了。
顧涼無奈的笑歎一聲,道:“如果那麽容易就能調解,我今天就不必走這一趟了,慕小姐,你找來婦女聯合會的人,可把我的朋友坑慘了呀。”
“我不是坑他,我是在幫他。”慕紫突然端正了神情,認真的說道,“段法官總不能把人關一輩子。”
“他是想治好妻子的病……”顧涼解釋。
“可向女士沒病。”慕紫蹙眉。
随後覺得自己的語氣過于冷硬,她緩和了神色,對顧涼說:“抱歉,顧少,我剛才态度不好……”
“跟他道什麽歉,他大清早跑過來,挨罵也是自找的。”慕容承不屑的插了一句,語氣泛酸。
慕紫瞪他一眼,“你别搗亂,我在和顧少說正事。”
慕容承笑笑,“好,你們談,我聽着。”
他看向顧涼,微微揚眉,眼神略有些挑釁。仿佛剛才慕紫埋怨他,不但不覺得丢臉,還挺得意。
顧涼無奈的笑了。
這邊,慕紫十分正經嚴肅的說道:“離婚協議,是律師和向女士商量之後定下來的,已經是我們的底線了,除了财産分割這一項還可以再商量,其它條款我們是絕對不會退讓的,尤其是撫養權,孩子必須跟随母親生活。還請顧少向段法官轉達我的意思,也請他理解,段家現在的環境,實在不适合向女士和孩子居住,離婚是必然的。”
顧涼問:“慕小姐,恕我直言,既然你認爲段家有人對段夫人的孩子不利,爲什麽不直接告訴段先生?其實你們雙方的分歧,無非就是孩子的去留問題,你一直在強調段家環境危險,卻不說明危險來自何處,段先生難免會着急上火。”
慕紫聞言沉默。
她做事,一向是有十足十的把握了,才能對人明言。
現在沒有證據,純粹靠猜測和聯想,即便是告訴段禹輝,不但不會得到他的理解,更會引起他的憤怒,讓離婚官司再生波折。
“慕小姐,我和段先生有幾年交情,對他有些了解,他行事作風最實事求是,絕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們雙方實在沒必要鬧這麽僵。”
話音微頓,顧涼又接着說道:“他很想見段夫人,也很想念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