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問題是,段禹輝及其家人聲稱,向青蘿患有抑郁症,自行斷絕與他人的交際,而非他限制了向青蘿的人身自由。”
付楚君幫助過許多女性,對這類事情有豐富經驗,直接點出了關鍵所在。
“我們必須證實向青蘿是被迫的,才能名正言順的介入此事。”
“如果能夠證明向青蘿沒有患上抑郁症,或許事情就能好辦些。”那位女會長說道。
“其實不用證明。”慕紫搖頭,“哪怕再多的人說向青蘿有抑郁症也沒用,他們不是醫生,他們對向青蘿進行病情論斷,在法律上站不住腳,向青蘿在兩年前确實患有抑郁症,但是早已經停止治療,由此可見,她已經痊愈,至于現在,他們非說向青蘿有抑郁症,那就請他們拿出患有抑郁症的證據!”
将皮球踢回去,不予理會。
付楚君贊賞的看了慕紫一眼。
慕紫對兩人說道:“如果不是沒有辦法,向青蘿不至于把自己和孩子關起來,她完全是爲了自保,試想,接連失去兩個孩子,哪個女人能承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哪怕被人認爲瘋了,她也要保護自己這第三個孩子。
現在,她和孩子已經在那個地方生活了四個月,傭人當她是個瘋子,父母說她生在福中不知福,丈夫也絲毫不能理解,就連提出離婚,也被認爲是在無理取鬧,她太可憐了!她撐不了多久!”
付楚君也有孩子,升級做母親之後,她對這類事情尤其無法忍受,說道:“幾個月的小嬰兒,養在屋裏或許沒什麽關系,但是孩子遲早要長大,需要接觸人群和社會,我們得盡快幫她離開那個鬼地方。”
“她的孩子是怎麽沒的?”會長疑惑的說道,“有必要的話,我們可以申請司法援助,取證調查。”
慕紫歎了口氣,“恐怕很難,時間過去太久了,沒有實證,傭人的口供也對向青蘿非常不利。
第一個孩子是窒息死亡,向青蘿坐月子期間,睡醒後發現嬰兒躺在自己身邊,沒了呼吸,她記得自己喂奶後把孩子放進了嬰兒床,女傭卻說是向青蘿喂奶的時候睡着了,悶死了懷裏的孩子。”
付楚君和聯合會的會長看向對方,都從彼此的眼裏看見了驚訝。
“女傭言辭鑿鑿,讓向青蘿也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記憶錯亂……因爲孩子不足月,又是意外死亡,所以段家沒有驚動警察,草草下葬,後來她懷上第二個孩子,有了上次的教訓,第二次生産後,向青蘿是在醫院坐的月子,那裏有專門的産後母嬰護理服務,結果回家後,又出事了。”
慕紫說到這裏,特意停下,找傭人要了紙和筆,将郁金香花圃的階梯,在紙上大緻描繪出來。
“……這是段家的花圃,當時向青蘿推着嬰兒車經過這裏,突然飛過來一個棒球,她躲避時不小心摔下階梯,但是在那一瞬間,爲了保全孩子,她松開了扶着嬰兒車的手,防止孩子跟着她一起摔下去。”
慕紫在紙上一個位置畫了個圈,“她當時摔在這個地方,頭破血流,并且右腿骨折,因爲心裏記挂孩子,強撐着擡頭看了一眼,發現台階上嬰兒車的位置安然無恙,才終于暈過去,可是……等她從醫院醒過來,卻被告知,孩子和她一起摔下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