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禹輝心緒不甯,從懷裏抽出一支煙,給自己點燃。
他吸了一口煙,隐約聽到屋裏傳來歡笑聲,手指抖了抖,煙灰立即撲簌簌的往下掉。
這笑聲既陌生,又熟悉……
段禹輝的神情有一瞬僵滞。
他的妻子抑郁了近兩年,他有多久沒聽過她的笑聲了?
段禹輝怔然望着那棟房屋,目光裏帶着緊迫,恨不能視線直接穿透進屋裏,好看清楚慕紫和段夫人現在在說什麽、做什麽。
這時,白色的房門終于再次打開——
段夫人抱着孩子送慕紫出來。
五個月大的小嬰兒長得白白胖胖,被段夫人舉着肉呼呼的小手,沖慕紫搖手拜拜。
段禹輝猛然看見妻女,眼眶不禁一熱,心口酸脹得難受。
分明住在一起,夫妻卻不能團聚,還要忍受骨肉分離,太痛苦了!
他聽見慕紫對段夫人說:“您放心吧,這兩天就幫您辦妥。”
而後,段夫人抱着孩子回到屋裏,房門再次關緊。
哪怕段禹輝的性格再内斂持重,此刻也按捺不住好奇,問慕紫:“你對她說了什麽?她爲什麽要見你?她讓你辦什麽事?”
一連串的追問。
不久前他還在冷漠傲慢的下逐客令,現在卻情急迫切的追問着慕紫。
管家震驚的愣在原地。
家庭教師的目光不斷在慕紫身上穿梭。
每個人都驚訝極了。
他們眼也不眨的盯着慕紫,等着慕紫揭曉答案。
“我隻是進去看看寶寶。”慕紫微笑着說,“段夫人把寶寶照顧得很好,我抱了下,還挺沉手呢。”
她居然還抱了孩子!
哪怕是段先生,也隻在夫人坐月子的時候,抱過幾次,等到回家後,段夫人就不再讓任何人靠近孩子!
“你們說了什麽?”段禹輝百思不得其解,“她有沒有說怎樣才能帶孩子出來?”
“段先生,我剛才說過,我很想幫助您的夫人,隻是幫助的方式,可能讓您覺得不舒服。”慕紫的笑容淡淡的,“等過兩天,我幫夫人辦妥了事,您就會知道我們聊過什麽了。”
所有人都等着慕紫揭曉答案,她卻在這個時候賣起關子。
女家庭教師不悅,立即鄙夷道:“你這是什麽意思?賣弄玄虛,是想要什麽好處不成?我們段先生是大法官,不吃你這套!”
慕紫看向她,笑着說:“我才知道,原來你是段先生的家庭教師,不用教導小少爺了麽?眼巴巴跟過來,是想教導段先生怎麽應對?”
女家庭教師頓時噎住,既難堪又氣憤。
她一時好奇跟了過來,沒理會樓上的小少爺,這是不争事實,反駁不了。
慕紫無意和家庭教師争口舌之快,今天的目的已經達成,她向段禹輝告辭。
段禹輝深深看着她,意味悠長道:“想要走司法這條路,口齒伶俐是好事,但牙尖嘴利,隻會遭人讨厭。”
“看來段先生很讨厭我。”慕紫笑容不減半分,“幸好,您的夫人很喜歡我!”
段禹輝被堵得沒了話,皺着眉,冷眼目送慕紫和于楊等人離開。
等到離開了段家,坐進于楊的車裏,莊佳再按耐不住好奇,問慕紫:“快說說!爲什麽段夫人會願意見你?你們聊了什麽?”
“其實沒什麽,我隻是告訴她,我認識付楚君。”慕紫說道。
莊佳一頭霧水,鬧不明白,駕駛位上的于楊卻低笑出聲,給慕紫比了一個大拇哥。
“高。”于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