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則甯的臉色一瞬鐵青,他既憤怒,又覺得可笑!
他很想問蕭婉婉是不是在做夢?否則怎麽會說出這樣恬不知恥的話?
當初喬靜嘉爲了幫他治病,不惜犧牲自己的貞潔,他内心震撼而感動,也隻是想用錢來補償而已。
那時他都沒動過娶她的念頭,何況現在?!——何況現在他知道了喬靜嘉的所作所爲,他厭惡憎恨都來不及,怎麽會娶她?!
他瘋了麽?!
“你是在開玩笑嗎?”慕則甯陰郁的面容似覆着寒霜,深斂的眼眸透出冷厲,沉靜幽幽的注視着蕭婉婉。
喬靜嘉毀了他的婚姻,傷了他的身體,把他當傻瓜一樣玩弄于鼓掌中,他沒将她碎屍萬段已是仁慈,怎麽可能荒唐到要和她訂婚?!
蕭婉婉的底氣在哪裏?
她有什麽資格提出這種要求?
這對母女當真不要臉了嗎?!
“慕先生,如果你不在意是誰在背後設計你、謀害你,這件事可以當我沒提過。”蕭婉婉依然微笑,那是一種笃定的微笑,看得慕則甯心裏窩火。
蕭婉婉說:“喬靜嘉是我的女兒,知女莫若母,我比這世上任何人都要了解她,想要從她嘴裏套出秘密,必須要等她最放松警惕,最得意忘形的時候,那時我再旁敲側擊,一定能問出答案。
慕先生,我知道你怨恨她,如果真讓靜嘉嫁給你,豈不是要受盡你的羞辱和折磨?她到底是我的女兒,我于心不忍。”
慕則甯詫異,他被蕭婉婉弄糊塗了。
“訂婚,隻是爲了給靜嘉一個名分。”蕭婉婉說道,“等我從她嘴裏套出話,你大可以和她解除婚約,外人議論起來,也不過是男人的一樁風流韻事。慕先生,你根本不用損失什麽,就能弄清楚究竟是誰在害你,這筆買賣對你而言很合算。”
慕則甯忍不住問道:“你做這些,到底圖什麽?”
蕭婉婉笑了笑:“靜嘉最近的日子不好過,她得罪了付夫人,在青江市簡直沒了活路,如果你能和她訂婚,付夫人看在慕家的面子上,肯定會放她一馬。靜嘉是我唯一的女兒,她的日子好過了,我的日子自然也好過,我爲慕先生勞心勞力做這些,相信慕先生事後不會虧待我,對嗎?”
慕則甯沉默着,眸底的陰霾久久不散。
蕭婉婉也不急,笑盈盈的安靜等待他答複。
半晌,慕則甯道:“我考慮幾天。”
蕭婉婉笑:“考慮幾個月也沒事,隻是靜嘉最近快扛不住了,付夫人一心想要把她趕出青江市,如果她真走了,想要查出背後主使者就更難了。”
慕則甯眼底流露出厭惡,陰沉着臉起身離開。
蕭婉婉這是在間接的要挾他。
點明喬靜嘉的難處,要求慕則甯幫喬靜嘉渡過難關,用背後真相作爲誘餌。
真是一個狡詐的女人。
慕則甯心想,一旦他真的同意訂婚,将來想要解除婚約,隻怕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擺脫掉這對母女。
如此一想,對方不僅狡詐,而且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