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則甯聽了，大腦嗡嗡亂響，有些站不住。
半年前……不正是蘇梓死的時候嗎？
難道……
他心口狂跳，不敢深想。
“……但是失敗了。”小道士說，“據說，請他做法事的人勢力很大，黃老鬼爲了保命，才躲了起來。”
“失敗了？”慕則甯有些失态，他不明白，蘇梓不是活過來了嗎？爲什麽要說法事失敗？！
難道黃老鬼不是給蘇梓做的法事？
小道士看見慕則甯的神情，誤以爲慕則甯是在質疑黃老鬼的實力，解釋道：“哪怕是航空院那些科學家，經過重重精密計算，也未必能保證火箭能夠正常升空，何況借屍還魂這種事本就玄妙，任何不确定的因素，都可能影響成敗。”
慕則甯滿腦子渾渾噩噩的。
他又問了一些魂器的事。
小道士從他手裏得了不少錢，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然而小道士畢竟隻是小道士，知道的事也實在有限，許多問題，僅能解讀三分，還要留七分疑惑。
慕則甯下了山，慢慢走回到停車場，坐進車裏。
外面陸陸續續有遊客，捧着符紙和香往山上去。那座道觀香火鼎盛。
慕則甯坐在車裏，靜靜看着他們。
人這一輩子，似乎一直都在求着什麽，求财，求子，求官運亨通，求金榜題名……
慕則甯從小就過得順遂，想要什麽，不等他開口，家人便已經捧到他面前，故而他沒什麽可求的。
可是現在，他希望時間倒流，回到新婚周年紀念日的前一天——他不會再辦遊艇派對，也不會和喬靜嘉糾纏在一起，他真希望一切能重頭來過！
手機鈴響起，慕則甯心不在焉的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陌生的女聲：“請問，是慕則甯先生嗎？”
“我是。”慕則甯問道，“您哪位？”
“我姓蕭，是喬靜嘉的媽媽，有些事想和你見面談談。”蕭婉婉道。
“如果是喬靜嘉的事，我想我們沒什麽可談的。”慕則甯冷漠回道，作勢要挂電話。
“慕先生，難道你不在意自己的病嗎？”蕭婉婉突然道，“如果讓記者知道，慕家的三少爺其實是個性無能……哦，真對不起，無意冒犯，不知道您最近身體還好嗎？”
慕則甯的臉色鐵青，緊緊攥着手機，“你威脅我？”
“威脅你對我有什麽好處？慕先生，我隻想求财，不想結仇。”蕭婉婉在電話那頭輕聲笑笑，“我這裏有些好玩的消息，隻要您出價合适，我願意賣給您。”
慕則甯沉着臉色，翻了翻自己的日程表，冷聲道：“明天下午三點，盛世廣場一樓咖啡廳。”
蕭婉婉笑道：“慕先生，明天我們不見不散。”
慕則甯握着手機陷入沉思。
他從未聽喬靜嘉提起過她媽媽，怎麽會突然出現這麽一号人物？還口口聲聲說要賣消息給他……這消息，顯然是她從喬靜嘉那裏得知的，也就是說，喬靜嘉有秘密瞞着他？
慕則甯煩躁的皺緊眉頭，決定等明天去看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