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清的白菊與花圈,一張張肅然面孔,既有汶州的州長,也有蘇城的市長。無論是權貴,或是富商,但凡是汶州稍微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紛紛出席了霍家的葬禮。
霍老太爺曾是汶州叱咤風雲五十年的人物,他将一個舊時代的幫派,發展成一個龐大的博彩帝國,帶動整個汶州的經濟,可以說養活了千萬人的飯碗。
雖然他進入暮年後,放任子孫互相殘殺的行爲,曾一度引人诟病,但仍然不能抹消他對汶州的貢獻。
新聞鏡頭,偶爾閃過霍家家主霍容的面孔。
——他是那樣年輕,又是那樣冷酷深沉。
顯然,民衆們都十分關注,這位年輕的家主,是否能夠穩固住霍家的混亂局勢。
霍家亂了,汶州就會亂,汶州亂了,民生經濟就會亂。
……
喬靜嘉坐在電視機前,環抱住雙臂,身體抖得厲害。
她不認識霍容,但是她認識霍容身邊的那個保镖!
當初她就是被那個男人,強行擄走,關進那血腥氣彌漫的刑房裏不見天日!
沒有人傷害她,她被關在籠子裏,每天一日三餐準時供應,可是……僅僅是聽着耳邊徹夜不止的嚎叫嘶吼,看着眼前血淋淋的拆骨剝皮,她崩潰了!
她真的崩潰了!
像堕進了地獄,親眼目睹世上最兇殘驚悚的情景,那種對精神的極緻摧殘,徹底擊垮了喬靜嘉!
以緻後來她被放出來後,對方提出任何要求,她想也不想立即同意。
她恐懼極了,害怕對方再把她抓起來,關進地獄裏。
喬靜嘉緊緊環抱着自己,牙齒無意識的咬着拇指指甲,緊張,不安。
那個時候她就猜到,對方一定是個極有勢力的組織,卻不想,是霍家!
背後的那個人是誰?霍容?……還是霍家其他人?
喬靜嘉膽戰心驚,而後又想,如今已經過去這麽久,他們應該不會再找上她了吧?
喬靜嘉至今都搞不明白,對方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她正胡思亂想,房門突然打開——
蕭婉婉臉色青白的走進來。
“你不會敲門嗎?!”喬靜嘉呵斥道。
她對蕭婉婉沒有絲毫尊重,因爲她覺得蕭婉婉虧欠她太多,甚至沒資格讓她叫媽。
蕭婉婉像是很冷,一邊吸着鼻子,一邊走過來,渾身發顫。
“借我點錢……”她開口就要錢。
喬靜嘉勃然大怒:“你又犯瘾了?你就不能不碰那玩意兒?!”
“靜嘉……快,快借我點錢……”蕭婉婉伸手去拉她的胳膊,“我會還你錢的,最後一次……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
“你每次都這麽說!”喬靜嘉憤然甩開她的手,“我告訴你,我沒錢了!一分錢都沒有!”
蕭婉婉被推倒在地,又立即纏過來,跪在地上抱住喬靜嘉的腿,“靜嘉,我求求你了……再借我點錢吧,媽媽受不了了……”
瘾症發作時的蕭婉婉,毫無理智可言,爲了弄到買貨的錢,她可以無比瘋狂。
她看見喬靜嘉放在床頭的錢包,眼中立即閃現貪婪的光芒,喬靜嘉察覺到,轉身想奪,蕭婉婉卻以不可思議的力氣推開喬靜嘉!将錢包揣進懷裏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