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活着吧?”慕紫問。
王詹笑着說:“您還沒發話,我們哪敢讓他死,隻是疼暈過去了,活得好好的呢。”
慕紫想了想,看向顧言,問:“二少,你身上有沒有什麽物件,可以證明你的身份?”
顧言像是沒聽見慕紫的聲音,呆呆的看着地上的老趙子。
“二少?”慕紫又喊他一聲,心裏也是無語,難不成顧言被自己傳染了,也發起燒啦?
“啊……啊?!”顧言恍如驚醒,直愣愣看向慕紫,“噢,有的……有。”
他從手腕子上摘下一支表,放在桌上,說:“這支表背後刻着我的名字,我哥一看就能認出來。”
“好,就用這個吧。”慕紫點點頭,“等人醒了,還得讓他配合把這場戲演完,才能把幕後主使者引出來。”
她擡眸看顧言,“二少,你這幾天能找個地方藏起來嗎?按照他們的計劃,三天後就會往顧家送勒索信,六天後才會撤離,到那時才能知道究竟是誰要害我們。”
說着,她又像是開玩笑般道:“到時候如果發現是藍可馨,你會不會大吃一驚啊。”
顧言扯起嘴角,想笑一笑,結果發現自己笑不出來……
他的手腳都是冰涼僵硬的。
一想到如果不是慕紫帶了把槍,搶占了先機,他現在隻怕就要被人打斷腿,戳瞎眼,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顧言的心裏一陣陣驚懼戰栗。
這場陰謀委實太可怕了!
比上次被陷害殺人更可怕!
殺人不過坐牢賠錢,可是這次綁架,卻是在淩虐他!
對于一個前半生衣食無憂、不知疾苦的纨绔子而言,失去腿腳和眼睛,那種痛苦是難以想象的。
顧言覺得自己甯肯死!
甯肯死,也不願活着受罪!
究竟是誰要這樣害他?!
後怕、困惑、憤怒占據了所有情緒,以前都有大哥頂在前面,他沒經過這樣的事,現在一顆心忽上忽下,難以平靜。
可是慕紫卻很平靜,她的語氣慵懶淡漠,像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這幾天我也不去學校了,幫我請個假,六天後再來看戲吧……”
王詹道:“您放心吧,一定辦得妥妥的。”
顧言看着慕紫,她正發着燒,臉色比平時更紅更嫩,眼波清湛,流轉間有潋滟之美,又因爲高燒,眸光有些迷離,更添妩媚。
顧言忽然明白,爲什麽顧涼會對一個年輕的女學生動了心思。
隻是這心思怕是要掐滅在幼苗期,争奪家主之位的關鍵時刻,顧涼不能給自己樹這麽大一敵人!
劃不來啊!
“二少。”王詹一臉和氣,笑眯眯問他,“您要是沒去處,我們爺還有幾處别館。”
顧言僵笑:“不用了……我就在這兒住幾天吧,農家樂嘛,我也體驗一回。”
他可不想跟霍容有任何牽扯,誰不知道霍容最爲陰毒狠戾,前不久剛炸死兩個人,最近就開始忙着辦訂婚宴,典型一個把快樂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變态啊!
王詹留下幾個人繼續看着老趙子,而後送慕紫離開。
顧言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突然覺得不對勁:霍容不是要訂婚了嗎?!還在外面養女人,就不怕霍家那位小姐氣炸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