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慕紫提前所有戒備,否則這盆髒水無論如何也洗不清!
……即使,即使僥幸洗清了,付夫人親眼目睹孩子睡在蛇屋裏,對慕紫肯定會有芥蒂、有遷怒。
付夫人最寶貝她的女兒,誰傷害了她的女兒,哪怕對方是被設計陷害的,付夫人也不會原諒!
江母聽完,沉重的長歎一聲,問:“那個喬靜嘉,以前做檢察官的時候,看着還有幾分聰明,怎麽現在糊塗成這樣!紫紫不過是搶過她一次風頭,她何至于此!”
江母并不了解慕紫和喬靜嘉之間的恩怨,隻知道江桓的案子讓喬靜嘉丢過臉。
“她也不光是爲了報複。”慕紫淡淡笑了下,說道,“她應該是爲了讓付夫人承她的情,所以才會冒這樣的風險,看見那瓶雄黃酒了嗎?她既想救孩子成爲付夫人的恩人,又害怕蟒蛇,所以把雄黃酒帶在身邊壯膽,蛇對雄黃的氣味很敏感,而酒精裏的乙醇可以增強雄黃的揮發,雄黃酒能趨避毒蛇,喬靜嘉顯然也知道這一點。”
“那你聞到的雄黃酒氣味,是喬靜嘉身上的?”莊佳插聲問道。
慕紫輕輕搖頭,“我當時看見了一個男傭,覺得很古怪,現在回想,那個男傭應該被喬靜嘉收買了,他的任務是把嬰兒偷出來放進蛇屋,可他心裏害怕,所以提前在身上塗了雄黃酒。”
她說着,不由得一笑,有些少女的俏皮,“蛇是我哥哥硬要我養的,剛養的時候我也很害怕,所以買過雄黃酒,對這氣味很熟悉。”
江母有些不解:“既然這樣,爲什麽後來他抱着孩子跑了?良心發現?”
莊佳噗嗤笑出聲,道:“伯母,這可是我家馬克蘇的功勞!”
莊佳得意的揉了揉一旁卧在地上的獵犬,“有我家馬克蘇守着,他想進屋,門都沒有!”
那個男傭一到小洋樓,裏頭的獵犬就吠叫不止,兇狠的沖上前撲咬,男傭吓得轉身就跑。
他知道今天這事成不了了,所以急着把孩子放回去,可是按照約定,喬靜嘉已經帶着賓客們過來了,他隻能抄捷徑往結冰的湖面走,結果冰層破裂,他一命嗚呼。
真可謂是遭了報應。
男傭的屍體,被救援隊的人,從布滿碎冰的湖底撈上岸。
屍體濕漉漉的平躺在岸邊,皮膚是慘白的顔色,透着青紫,身上附着一層細細的冰碴,表情猙獰,看起來非常痛苦。
慕則甯站在不遠處靜靜看着,不知怎麽,想起了蘇梓。
當初蘇梓死後,慕則甯派人打撈屍體,可是江水暗流太多,負責打撈的船隊在青江水域忙碌一整晚,也一無所獲。
屍體可能被沖去了下遊,江水分支複雜,時間越久,尋找屍體的難度就越大。
最後他不得不罷手。
現在看到這具屍體,慕則甯不禁想,蘇梓在水裏,現在會是什麽樣子?
警察在現場附近拍照,随後将屍體放進了裹屍袋。
一名警官走過來,對慕則甯客氣道:“慕先生,今天的事需要向您了解一下情況,可以嗎?”
“好的。”慕則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