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訂婚宴也如此,酒店裏安插了不少人手,看起來隻是尋常客人,其實是顧涼的保镖,時刻關注着宴席上任何不同尋常的事。
藍可馨在慕紫的酒杯裏動手腳,很快查了出來,她的手拎包裏,甚至還有沒來得及扔掉的藥水瓶。
童五将那細管狀的空藥瓶,輕輕放在顧涼面前。
今天的事,顧涼氣得不輕。
暫不提他和藍可馨是不是伴侶、有沒有關系,就憑藍可馨是他帶來的女伴,她在别人的訂婚宴上和準新郎發生苟且之事,就足夠叫他顔面盡失!
幸好馮家少爺知道輕重,否則這事被别人撞破,就是奇恥大辱!顧涼猶如被戴了頂綠帽!
何況那準新郎,還是他名義上的表弟!
沒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樣的侮辱!
然而現在,童五把藍可馨包包裏的藥瓶擺在他面前,顧涼就明白了。
——藍可馨跟人鬥法,結果被反将一軍。
“愚蠢。”顧涼蹙着眉,冷冽的眸底有未消的餘怒。
但凡世家大族,少不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但是顧涼這人有怪癖,絕不會在婚宴和葬禮上殺人,或玩陰謀。
藍可馨在訂婚宴上找事,犯了他的忌諱。
“這藥很厲害,一次隻需要10毫升。”童五看了眼藥瓶上的刻數,“藍小姐大概是擔心藥不起作用,一整瓶35毫升全用掉了,現在……怕是要受些苦頭。”
顧涼的眼眸更冷,似刀刃的寒芒。
可同時,他也困惑,“她爲何要對付慕紫?”
顧少雖然精明,能應對各種陰謀詭計,卻無法理解女人某些陰暗的小心思。
童五旁觀者清,笑着回答:“怕是心中不平吧,您對慕小姐有幾分看重,藍小姐愛慕您,因此有些不痛快也實屬正常,去年您去學校接她時,不過誇了一個女學生頭發漂亮,轉天藍小姐就把那女生的頭發剪了。”
顧涼不記得有這事,聞言失笑:“那她這次算是遇着了對手?”
童五臉上有淡淡笑意,“慕小姐能爲二少翻案,自然不是尋常人。”
童五對慕紫很敬重,他們這樣刀口上讨生活的人,如同遊走在法律規則之外的世界,殺人犯法很簡單,可怎麽合理合法的救人、保住名譽,他們對此一竅不通。
越是不懂,就越是對懂的那一類人心生尊敬。
童五說:“藍小姐在桌上故意碰落慕小姐的酒杯,然後主動去拿了新杯子,藥是下在玻璃酒杯裏,用手遮掩杯底,然後倒進葡萄酒,按理說誰也察覺不出來,沒想到,之後藍小姐的酒杯,又被慕小姐的一個同學碰掉,葡萄酒灑到衣服上,藍小姐去洗手間的時候,慕小姐和她的同學把酒杯調換回來。”
其實當時江知暖的動作是有些不自然的,隻是藍可馨目中無人,認定她們是孩子氣的報複,沒有放在心上,甚至都沒注意到,自己的酒杯就是剛才她遞給慕紫的那一個。
如此一來,藍可馨相當于自食其果,精心準備的藥,全喝進了自己的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