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曲明駿點頭。
兩人和警官告别，坐車離開。
慕紫坐在車裏，再次拿出案件卷宗看起來。
“你已經看過很多遍了……”曲明駿小聲說。
“嗯。”慕紫頭也不擡，依然看着手裏的文件資料，“我們的大腦經常偷懶，有時候會在你不知覺的情況下，忽略掉一些信息，所以許多東西，看第一遍和看第二遍，感受會不一樣。”
曲明駿感覺慚愧，便拿過慕紫看過的幾頁文件，也跟着看起來。
可是看了半天，腦海中還是茫茫然一片，沒什麽頭緒。
曲明駿擡起頭，再看慕紫沉着冷靜的側臉，忍不住問：“爲什麽你認定了有其他兇手？也許那個模特是猝死的呢？”
在一審中，金牌律師團的主張，就是猝死。
模特這職業看似光鮮，背後的辛酸卻是難以想象的，爲了拍出效果最好的照片，可能接連幾夜不能好好休息，也可能在大冬天穿比基尼，再加上死者吳昕涵近期一直在節食減肥，經曆激烈的姓愛之後，猝死并非不可能。
但是法醫的鑒定是被勒死，律師團的主張被推翻。
現在慕紫的思路顯然和律師團大相徑庭。
“因爲窗台。”慕紫輕聲說。
曲明駿不解，“窗台怎麽了？”
“窗台上的灰塵，很薄。”慕紫微微蹙眉，像是想起什麽，“比窗外的扶欄上的灰塵，要薄很多。”
曲明駿愕然。
這都能注意到？！
窗台上的灰塵比别處薄，說明這裏被人擦拭過，可是一般人隻會打掃朝内側的窗台，誰會去特意擦外面的窗台？而且，死者似乎并不是一個多麽愛幹淨的人。
隻可能是兇手，爲了掩藏足迹。
“那……那兇手是從窗戶爬進來的？”曲明駿努力捋清自己的思緒，“法醫推測的死亡時間是早上5點到8點之間，顧言在7點離開，也就是說，兇手是在7點後進入房間，勒死了沉睡中的吳昕涵，然後離開？”
慕紫搖頭，皺着眉說：“兇手應該到得更早。”
曲明駿張了張嘴，竟感到詞窮：“可……這，那……不是，我的意思是……那屋裏多一個大活人，顧言和吳昕涵難道都不知道？！”
轉念想到慕紫從衣櫃裏拿走的手帕，曲明駿汗毛都豎起來！
“你是說兇手藏在衣櫃裏？！”他震驚。
當顧言和他的模特新歡盡情放縱時，屋裏竟還有一個人！藏在暗處，伺機謀殺！
這太吓人了！
“隻有兩種可能。”慕紫像是自言自語，輕聲說着話，“要麽，是兇手在早上7點到8點間，爬窗進入吳昕涵的房間，恰巧顧言剛剛被一通電話叫走，屋裏隻有吳昕涵一人，兇手對其行兇……要麽，兇手提前藏在屋裏，耐心等待顧言離開，再開始行兇。”
……顯然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隻是她暫時想不明白，兇手的目的，到底是針對模特吳昕涵，還是顧二少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