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靜嘉胸有成竹,侃侃而談:“如果對方不接受金錢賠償,圖謀的就應該是别的東西。我聽則甯說,這個女學生暗戀江先生,我們大可以用這點做文章——讓江先生出面承認對方是自己的女朋友,甚至可以承諾爲江家的未婚妻,江家名門世家,書香門第,多少人趨之若鹜,那女學生本身傾慕江先生,沒理由不答應。等風波過去,大衆不再關注這件事了,随便找個理由分手,也就圓滿解決了。”
江母面露難色,“那樣……豈不是要讓江桓承認和自己的學生交往?爲人師表,做出這種事,始終讓人诟病。”
喬靜嘉微笑:“江夫人,與自己的學生交往,和性侵女學生,自然是兩害相較取其輕。而且現在是一個開放的社會,師生戀什麽的并不算稀奇。”
江母仍然接受不了,愁眉不展,“若是大學裏的也就罷了,江桓是在高中任教……”
江父擡手按在江母肩上,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江母抿唇,不做聲了,她微微蹙着眉,有點不高興。兒子分明受了冤屈,盼來一位檢察官,結果卻要他們接納那個栽贓兒子的女學生做未婚妻,對江家這樣帶着文人傲氣的人家,是難以忍受的。
江父神情肅然的問喬靜嘉:“喬小姐,除了這個辦法,再沒别的法子了嗎?”
喬靜嘉輕輕搖頭,語氣笃定:“對方手裏的證據太緻命了,對簿公堂一旦輸了官司,法院會當庭逮捕江先生,江家也會名譽掃地,所以才會沒有律師事務所敢接手。”
會客廳裏一陣靜默。
顯然,喬靜嘉帶來的解決方案,并不是江家期盼的。
喬靜嘉掃了一眼衆人的神色,知道江家不是太滿意。
這在喬靜嘉的預料之中。
她也知道,自己提出的方案,不是那麽十全十美,不過她自認爲已經盡善盡美。
她是江家請來的,姿态擺高些,才能受人尊敬。
喬靜嘉淡淡道:“如果非要上法庭辯出個高低,我也不會勉強,最後的結果無非是青江市多了一條桃色新聞。江先生應該很明白,那樣要命的證據握在對方手裏,請來的律師就是辯出朵花來,也洗不清嫌疑,按照如今的法律條規,最少也會判五年以上。”
江母聞言,心驚肉跳,不由得暗暗吸氣。
“找她談談吧……”江母面色灰敗,閉眼扶額,“就說……我們江家,願意娶她進門,不會叫她失了名節……”
比起眼睜睜看着兒子進監獄,作爲母親,願意做出任何妥協。
“我哥哥明明沒有做的事,爲什麽洗不清嫌疑?!”
一個女聲突兀的響起。
客廳裏的人們聞聲望去,看見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江知暖。
“小暖……”江桓愣了愣。
“小暖,不要胡鬧。”江父語氣嚴厲,“這位喬小姐是家裏特意請來的檢察官。”
江知暖咬着唇,一臉忿然與不甘心,“爸爸,媽媽,我們就這樣放棄嗎?!讓我叫那種女人嫂子?讓哥哥和那種女人結婚,生活一輩子?!”
江家家風嚴謹,絕沒有訂婚後解除婚約,或是結婚後離婚的事情。
所以,并不是像喬靜嘉說得那麽簡單:哄着定下名分,而後随便找個理由分手。
喬靜嘉柔聲說:“江小姐,我知道你的感受,但是眼下形勢所迫……”
“有律師事務所願意接我們的案子!”江知暖不理喬靜嘉,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父母,“他們說有九成把握能打赢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