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擡頭，看到了顧顔凜冽的眼神，頓時苦笑一聲。
“顧顔，你放心，我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恩。”顧顔點頭。
小瑜自己願意涉險，那是一回事。
但是顧顔不希望隐的其他人來逼迫小瑜做什麽選擇。
其實兩邊都放不下。
顧顔隻希望女兒做任何事情，都是遵從自己的心，而不是外界原因。
隻有陸野有點在狀況之外，他眨了眨眼，沒有急着說什麽。
反正他這次跟來就是守護老婆跟閨女的。
幾個人來到了專門給路西法設置的房間裏面，一推門，就是一股濃郁的冷氣。
實在是這裏太冷了。
巨大的冰櫃在中央特殊制造的玻璃罩裏面，而四周都是精密的儀器。
儀器上面鮮紅的數據，象征着路西法的生命值。
别說是顧顔了，就是陸野看到路西法那樣子了無生氣地躺在裏面，都有點感慨。
“你啊，都躺了這麽久了，怎麽還不醒過來啊。”他歎氣。
顧顔心中更不是滋味。
那邊貝魯已經眼圈發紅，别過臉去。
至于陸小瑜，她走進來的時候，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到冷一樣。
她的視線全部都落在了沉睡中的路西法的身上。
顧顔看到後，她想了想，輕咳一聲，對陸野說道，“阿野，我有點事情，你先出來一下。”
“好。”
她把丈夫帶了出去。
陸小瑜回過頭，感激地沖着母親點點頭。
她其實清楚，媽媽很擔心她，也很擔心這段根本難以有結果的愛情，會讓她遍體鱗傷。
可是，就算知道一切都不能。
她還是想要跟法法有一個完整的告别。
這個房間裏面還有貝魯。
陸小瑜擡起頭，說道，“貝魯叔叔，我想……單獨跟法法說說話，行嗎？”
陸小瑜是貝魯他們幾乎看着長大的，自然知道十分信任這孩子。
貝魯心底也有點難說，不過他反而安慰陸小瑜。
他說，“小瑜，你放心，老大他肯定會醒過來的，我們所有人，都一直堅信這一點。”
“嗯，我也是。”
貝魯體貼地離開，把空間給了小瑜。
小瑜走到了冰櫃旁邊，伸手碰觸那冰涼的透明櫃，慢慢滑落，跪坐在了地上。
眼淚一瞬間滑落。
“法法……”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陸小瑜額頭抵着冰櫃，無聲地哭了起來，因爲抽噎，身子不自覺地晃動。
那種感情，悲傷到了極緻，卻沒有任何辦法緩解。
足以讓人，痛徹心扉。
跟法法的羁絆，不是陸小瑜可以選擇的。
而愛上他，也不是陸小瑜能夠控制的。
但是徹底告别……又讓人如此難受。
“法法，你是我喜歡的第一個人，也是我唯一喜歡的人。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夠醒來，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會醒來。可是對不起……”
對不起，我隻能夠說再見。
再也不相見。
因爲太過于痛苦，哭了太久，陸小瑜突然眼前一黑，身子往旁邊一栽。
與此同時，手中拿着的那些遺囑合同，散落了一地……
“小瑜……”
陸小瑜模模糊糊間，仿佛聽到了法法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