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當看到玉顔如也在其中,還很是熱情的招呼自己,她心中也就更失去了再去的興緻。
所以當後來月風再次邀請的時候,林逆兒幹脆直接拒絕了。她不想去了之後大多數人遠遠的跟看怪物一樣圍觀自己,不想再看到那些人看向自己探尋而又好奇的目光。
再說了,這段時間她自己看書也有突破,與其将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交際上,還不如自己多些時間尋找功法上的提升。
說起修爲,這是林逆兒最爲滿意的事情了。之前在林仙堡修煉一年,或許因爲進入長峰山之前的五殿洗練,不久之後她就過了煉氣的台階。
這段時間,或許因爲月風指點的周祥,林逆兒在他第二次上山指導自己的時候完成築基。
林逆兒曾經在書裏查過,一般人要是想要通過這兩個階段,怕是要經過數年修煉,資質不好的甚至要十幾年,甚至幾十年。自己隻用了兩年便突破了這兩個台階,林逆兒畢竟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心中禁不住有些小得意。
月風倒是每隔半個月準時過來,但時間卻一次次往後推,這日來到林逆兒的小院,已經到了傍晚。
“小師妹,”月風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今日事情比較多,竟然一直忙到了這個時候。”
月風忙到了這個時候還想着過來教導自己,林逆兒心中頓時有些過意不去。月風是她接觸過的又一個讓她感覺到溫暖的人。
“月師兄,你大可不必如此,”林逆兒看着月風說道:“要是不方便,你過兩日不忙的時候再來就是了。”
“那可不成,不能有違師命。”月風一笑說道:“好吧,我是感覺今夜月光皎潔,長峰山上看月亮更圓更大才過來的。”
知道他是在說笑,林逆兒禁不住莞爾。
這天晚上,月風給林逆兒講解功法技巧,不覺間就已經月上枝頭。
林逆兒不知道,此時玉白就站在她頭頂的一朵雲上默默的注視着小院。
眼看着下面自己一直牽挂着的人言語盈盈,俏麗的臉頰上還帶着幾分笑容,玉白的嘴角一笑,卻帶着幾分苦澀。
原本感覺好長時間沒有看到她了,有些牽挂就奔了過來,可沒有想到她身邊陪着一個年輕人。這樣也好,她起碼不會孤單了。
心中感覺應該爲下面的女子高興,可是自己的心中怎麽會有一絲絲不快?
還好,這次直接封印了小紅,要麽現在它又該唠叨了。
這段時間魔界事務繁雜,世人都知道魔君玉少離距離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了,但并不知道魔界内部也是紛争不斷。
這幾百年來魔界首席長老戰百川借着玉白并非魔君玉少離親生骨肉的流言,團攏了一批人在麾下,其勢頭還隐隐壓在魔少君玉白之上。
爲了說服自己對魔君的忠誠,戰百川還帶着魔界前往凡間人世收集天下生靈魂魄,誓言收集夠十萬魂魄後用通天鼎煉化後,然後轉到魔君玉少離身上,好助他魔性大增而能盡快醒來。
而玉白卻堅決反對他這樣做。不管世人怎麽談論魔君玉少離,但他是知道自己父親的脾氣,絕對不會因爲一己之私而讓生靈塗炭。就是戰百川嘴裏百無一用的凡間俗子也不能随便傷害。
再說了,玉白可不認爲戰百川是爲了父親才四處殺生害命的。
之前有太多對魔君玉少離不利的消息都是謬傳,當初魔界頂着魔君的名頭作惡的人太多了。
玉白當然想着要盡快扭轉現在的狀況。可他雖然是魔界少君,但畢竟玉少離一睡萬年前毫無征兆,甚至都沒有給玉白交代一二。年輕,除了少君的名頭之外毫無根基,甚至還有他并非魔君親生骨肉的流言,玉白跟以戰百川爲首的那些老家夥相對可知道其中都多艱難。
之前玉白雖然暗中進行着收攏魔界人心的事情,和戰百川也是表面上和睦。
但一年前因爲楓樹溝的變故,兩個人也算是開始撕破臉皮了。戰百川早已經在魔界放話了,魔少君想要篡權,并不想魔君醒來,所以才會出手阻攔他的事情。
這幾年玉白也看清楚了,要是想要統一魔界,除了自己的拉攏外,更主要的是要幹掉戰百川。因爲戰百川那邊不是沒有想要跟自己的,而是攝于戰百川的威逼。
隻要除掉戰百川,就有絕大數的魔界人能站在自己這邊。畢竟他才是魔界名正言順的魔少君。
戰百川想做的事情玉白都留着心,這段時間他發現戰百川好像是對父親玉少離所在的地心窟有所意圖,還派了專人看守。
隻不過,戰百川并不知道,地心窟除了那一條魔界高層才知道的通道外,還有一條隻有魔君才知道的秘密通道。而玉白恰恰也知道。
前一段時間被神仙兩界追殺,戰百川見讨不到好也調整了戰術。更因爲他本身也受了傷,也就将魔兵魔将全都撤回魔界,一邊調生養息,一邊卻在暗中清洗魔界那些不聽從他話的門派魔教。
而對于玉白,戰百川雖然明面上沒說什麽,暗地裏卻想着法子排擠,甚至進行追殺。
不管是直接對人,還是勢力相比,玉白跟戰百川沒法相比,他幹脆采取了迂回的方式。準備通過密道進到地心窟,在那裏悉心修煉,并守護父親。
今天這次是玉白特意從萬裏之外的魔界趕過來的,跟林逆兒告個别,要麽隻怕很長時間他是不能相見了。
不,也就是在魔君醒過來前怕是不能相見了,也不過是幾年時間。但相對于一年最少見上兩次面的林逆兒,玉白隻覺得好像是有些太過長了。
半日時間奔波了上萬裏路隻是爲了想要跟林逆兒說一聲,以防她時間長了不見自己會擔心,可現在看着小院子裏面相對而坐的兩個少年男女,玉白的心中莫名的一疼,他自小看着長大的小女孩終于長大了嗎,是不是以後再也不用自己擔心和牽挂她了?
眼看着月亮越升越高,再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個身影,站了足足有一個時辰的玉白終于長袖一揮,腳下流雲似飛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