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在金營上空不斷回蕩着。
金營的彈藥絕對夠一個團使用，十五人又能消耗多少。
除了訓練射擊，他們日常也隻有負重奔跑。
按照嚴林的要求，他們不需要長途跋涉，隻需要沖刺。
“作爲一個射手，不管你是突擊手、機槍手還是火力支援手，亦或者是狙擊手，都不是單一固定位置的射擊，同時，戰場上也不可能給你這樣的機會，移動是所有射手必須掌握的事情，這可不是趴着就能練會的。”
嚴林平易近真，以實力服人的他，從來都不會怒吼，更不是斥責。
更多時候，他就像是一個長輩，在孜孜不倦的糾正着每一個人的射擊方式。
同時他對于小組内的人員，也進行了重新分工。
何晨光、王豔兵和葉寸心第一狙擊手的位置不變，林曉曉、李二牛和沈蘭妮觀察手兼第二狙擊手。
他們的訓練科目相同，尤其是在夜晚，更是要單獨開小竈。
剩下所有人，則訓練科目相同，快速奔跑，穿越障礙區射擊，嚴林的要求很簡單，就是不能停。
至于林凱的射擊訓練方式更爲奇怪。
他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科目練習，槍口挂着磚塊，練習瞄準。
所有人都在開槍，唯有林凱沒有配發子彈。
兩個小時卧姿、兩個小時站姿、兩個小時跪姿，晚上還要練習兩個小時的倒挂射擊。
倒挂射擊方法就是林凱腿上頭下，挂在單杠上，這樣的訓練方式是爲什麽，嚴林并沒有說過。
他隻是說，林凱要靠自己參悟，要想練就超遠射擊能力，絕對不是能教會的。
畢竟，這種心靈射擊方式，不能言傳，隻能親身體會。
時間轉眼就過去了一個月，日複一日的練習開始有些枯燥了。
“老大，你到底學到啥了？”
晚上躺在宿舍，何晨光忍不住問道。
他們天天各種各樣射擊訓練都有些枯燥，可對比最枯燥的林凱，簡直就是花樣百出。
但林凱依舊日複一日的訓練着，也不說話的他，一分鍾都不會少。
“不知道。”
躺在床上，林凱搖了搖頭。
這一個月他一槍沒開。
剛剛一個星期的時候，他好像明白了點什麽。
可又過了一個星期，他好像什麽都不明白了。
日複一日枯燥的練習，看着身邊人不停地走來走去進行着刻苦訓練，林凱也動搖過。
和嚴林隻是對他說，心眼未開，就再也沒說過其他的了。
“老大，啥是心眼未開，我琢磨了好多天，還是不明白。”
王豔兵也忍不住問道，林凱這一個月到底在做什麽。
“說不明白。”
短短四個字，每天在林凱的心頭浮現上千次。
可他依舊無法徹底參透這四個字的意思。
射擊不是手眼的配合，也不是身體的動作。
這一切就好似高深的哲學問題，我是誰，我從哪來，我要到哪去。
永遠都不會有一個明白的答案。
“我覺得會不會是嚴隊長故意玩你，你說射擊不是手眼配合是什麽，什麽心眼未開，他不就是說你缺心眼嗎？我覺得他就是氣你當初頂撞他，或者你和爺爺有仇之類的吧。”
宋凱飛絕對是一個陰謀論者，說完之後，他自己都信了。
“滾蛋！嚴隊長是那樣人嗎，你手眼配合給我打四百米外的靶子試試，這就是門道，你這種人一點悟性也沒有，也隻能當火力支援了。”
徐天龍給了宋凱飛一個白眼，嚴林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那你告訴我心眼未開不死缺心眼是啥？”
宋凱飛的反問，讓徐天龍閉上了嘴。
沒辦法，他也不知道這心眼未開是什麽意思。
營房中，再一次恢複寂靜，大家多在想心眼未開這四個字。
“俺雖然不知道啥是心眼未開，但俺們那裏有句話叫天眼，要是開了天眼，能夠看到陰界的鬼魂。”
李二牛基本無需思考，因爲他知道，連林凱都想不明白，他更不用說了。
“牛哥，你這是一碼事嗎？”
王豔兵一拍腦袋，無奈的說道。
可這句話，卻聽進了林凱的心裏。
天眼……心眼未開……開天眼……陰間……鬼魂……
幾個詞在林凱的腦海中跳躍着。
這句話好似讓他明白了什麽，卻又說不明白。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參悟吧。
…………
射擊場上，今天是聯合訓練的日子。
不過，今天他們所要射擊的位置是不同的。
高矮不一的平台，下方都是彈簧鏈接。
站在上面身體會不自覺的搖擺不定。
最高的平台足有三十多米，最矮的也有五六米高。
他們要在這随風擺動的平台上持續打擊遠處的移動靶子。
“這是模拟船隻、直升機時的射擊情況，你們必須要在颠簸不平的環境中，找到那個平衡點，記住，不要去抵抗這種擺動，因爲擺動是無法抵消的，隻有徹底的融入擺動，融爲一體，你們才能成爲最好的射手。”
嚴林在身邊慢慢的指導着，時不時望向角落的林凱，他依舊端着槍單膝跪在那裏。
不過，此時的他不在睜着眼睛，而是雙眼緊閉。
放佛是進入了一種入定狀态。
這樣的改變，讓嚴林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起來，他果然是一個可造之材，這麽快就摸到門道了。
“真正的融爲一體，和周圍的一切融爲一體……”
突然，林凱睜開了眼睛。
他突然明白了嚴林的意思。
興奮的他霍的一聲站起身來，快步向着遠處奔去。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參悟到心眼未開四字的意思，林凱的心眼正在一點點打開。
“說說。”
嚴林面帶贊許的望着林凱，笑着說道。
“槍就是我，我就是槍，子彈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射出去，和我揮出去的拳頭一樣，它是我身體的延長點！”
林凱的話，讓嚴林更爲滿意。
他确實踏入了神射手的大門，那麽接下來，就是要有更多的訓練了。
“不愧是我師傅的孫子，天賦異禀，我相信你終将會把爺爺的軍魂發揚光大！”
嚴林的話，讓林凱一愣，想不到，他竟然是爺爺的弟子，這一次，兩個人的關系更進一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