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喻醒過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漆黑。
她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眼睛上被蒙了布。
她三兩下扯掉了眼睛上的布,看了一圈四周。
是一個很陌生的屋子,旁邊站着一個有些胖的婦人,那婦人看見她醒了,笑眯眯走過來,喊她:“小姐。”
如果不是鈴铛沒有反應,黎喻幾乎要以爲自己換了個位面了。
她抿了一下唇,回憶了一下自己昏迷前的事情——
江行之将她拉到了牆角,他似是跟她說了什麽,然後她便失去了意識。
黎喻擰起了眉。
她盯了一會兒面前彎着腰,恭恭敬敬對着自己的婦人,問道:“這是哪裏?”
那婦人道:“是一個山莊,小姐。”
黎喻抿起唇,目光直直地落到那個婦人身上:“那江行之呢?”
那婦人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詢問道:“江行之?小姐是在說誰?”
她搖頭:“我沒聽過這個人。”
黎喻輕輕往後靠了靠,有些疲憊地閉上眼。
她一句也不信這婦人的話。
她昏迷前隻遇到了江行之,并且當時情況緊急,她不過一普通之人,能救她出來的,有可能救她出來的,隻有江行之。
江行之就是個慣會藏心思的,他帶出來的下人,多半也和他一個德行。
黎喻又問道:“京都什麽情況?”
“唉,小姐你這問的都是什麽問題?”那婦人苦起臉:“我不過一個粗使婆子,哪兒知道京都什麽樣子?”
黎喻忽的撇了臉,前傾了身子,一把攥住那婦人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粗使婆子一個老繭沒有,這般細膩光滑?”
那婦人不自然地縮了一下手指。
黎喻勾了一下唇,沖那婦人露出一個笑,又躺回去,問道:“送我來的人是誰?”這裏是在什麽地方?京都是什麽情況?”
江行之既然在公主府護下了她,那麽不管是出于什麽原因,他定然對她有不同。
黎喻垂了眉,賭了一把。
她驟然壓低了聲音,語調帶上了幾分冷意:“那個送我來的人,就叫你這麽伺候我的嗎?”
那婦人的僞裝驟然被撕破,又突遭到質問,狼狽了一瞬。
但是她很快平靜了下來,應道:“我奉了命令,要伺候好小姐。”
那婦人彎下腰:“但是屬下也奉了命令,小姐的詢問,一概不能作答。”
黎喻有點煩躁。
那個皇子自導自演了一出行刺戲碼,皇帝和太子接連被刺,他又以抓捕刺客爲由,将城衛兵引進公主府。
文熙公主大婚,全朝但凡有些品階的官員都會來。
城衛兵進了公主府,這滿朝文武,一個也走不了。
那個皇子大可以殺死幾個與他意見不合之人,殺雞儆猴,快速逼得其他大臣向他投誠。
那皇子趕在文熙公主大婚的日子發難,要說江行之沒參與這件事,她是不信的。
黎喻輕輕咬了咬牙。
江行之是瘋了嗎?哪怕他幫着那個皇子登了基,也不可能抹去皇帝太子是在他婚禮上出事的事實。
爲了給天下人一個交代,那個皇子絕對會拿江行之開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