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之一下子睜大了眼瞳,唇瓣也微微張開了,露出了一個略微震驚的表情。
他很快抿了唇,眉睫一低,嗓音極輕地念:“伺候?”
他聲音清雅而溫和,念着這兩個字的時候,嗓音微低,語調輕而軟,不知道怎麽,一下子便帶出了點兒暧昧的意思。
黎喻呆了一下。
她說的伺候,本來是單純的字面意思,不知道爲什麽,從這人嘴裏念出來,便帶着點奇奇怪怪的色彩。
黎喻抿了一下唇,在江行之身側躺好,低聲咕哝道:“算了,不逗你了——”
她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聽見那人低聲道:“也不是不可。”
黎喻:“???”
是她瘋了還是這人瘋了?
她扭過頭,瞪大眼睛,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盯着他,正要說話,便聽見江行之慢吞吞道:“若有來生,在下必定當牛做馬,伺候姑娘。”
黎喻:“……”
她今兒個,心情是起伏跌宕,現在又被江行之氣得心肝肺都疼。
她側了一下身,幹脆不理江行之了。
黎喻剛一側身,便聽見那人低低笑了一聲。
江行之喊她:“陸喻。”
黎喻生着氣,哼聲:“你别跟我講話。”
她不過是随口的話,那人卻當真不吱聲了。
黎喻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轉了身,自己撿了個話題,開口道:“我今兒個賺了三十兩銀子。”
她扳着手指算:“給你二十兩,我自己拿個五兩租個鋪子,拿剩下五兩進點貨,做個小本生意——”
黎喻說到這裏,擡了一下頭,卻正正好對上了江行之幽深的眼瞳。
她的話一下子卡了殼,聲音也不自覺地低了:“你盯着我看做什麽?”
江行之彎眉笑了一下,溫聲道:“沒什麽。”
黎喻擰了一下眉,直覺他藏了點兒什麽,但是他的表情實在是太過平靜,她什麽也瞧不出來。
但是過了沒幾天,黎喻便知道江行之到底藏了什麽了。
她站在榻前,沉默地盯着被掀開的被褥。
江行之走了。
他一聲沒吭,拿了她留下的銀錢,利利落落地走了。
黎喻被氣得牙疼。
她在床榻邊坐了半宿,才爬上去睡了覺,一大早又找了那個大夫,跟他講了退租房子的事情。
那大夫有點詫異,問她:“你那個郎君腿腳好了?”
黎喻冷笑:“健步如飛,跑得飛快。”
還知道不虧待自己,她說了一句二十兩樣子,那人不多不少地,真拿了二十兩走。
那大夫覺得她話裏有殺氣,看了她一會兒,跟着歎氣道:“唉你這個郎君做得不厚道,你賺着錢養他救他,他卻丢下你走。”
那大夫擺擺手,又問道:“你一個婦人家,之後要怎麽辦啊?”
她來這個位面就是爲了江行之,肯定是要跟在他的身邊的。但是現在這人一走了之,天大地大,她也無處可尋。
黎喻垂了一下眉,敷衍那個大夫道:“我自有辦法。”
這人多半是去複仇了,他之前提過一句抄家滅門,左右仇家是在京城。
京城……
黎喻在心裏輕輕念了一下。
等她賺了盤纏,就去京城找那個混球。
然後把他摁低上摩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