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之眼睫輕輕晃了一下,隔了好陣子,才低低道:“不娶。”
他略偏了頭,嗓音平靜:“在下救首領于箭下,又帶首領出了圍剿,也算是有恩于首領了。”
江行之稍稍頓了一下,轉回頭,輕輕一掀眼睫,目光輕飄飄落到了黎喻身上:“首領這般恩将仇報,又是爲何?”
黎喻:“???”
她雖然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但是江行之這一番話出來,還是把她氣得想将他摁到床上,狠狠揍一頓。
黎喻低頭看了一眼江行之蒼白的臉色,還是打住了念頭。
她從床上跳下來,掃了一眼四周,抿唇道:“你不樂意就算了。”
她拉了凳子坐下:“我也不做強搶民男的事情。”
江行之側了眸,輕輕瞥了她一眼,又低下眉,注視着面前,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
黎喻有點惱。
她盯了一會兒江行之,忽的扭過頭,冷着聲音道:“事不過三,我這麽死纏爛打也沒什麽意思。”
她晃了一下雙腿,慢吞吞道:“等你身上的傷好了,我們就分道揚镳。”
黎喻見江行之還要說話,一眯眼:“你有什麽異議?”
江行之眼睫輕輕顫了兩下,似是要說什麽,最後還是抿住了唇,輕輕搖了搖頭。
黎喻心頭憋着一股火,她盯了一會兒江行之,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轉過身,拎着闆凳,出了屋子。
她将闆凳往屋門前一擱,坐到凳子上,支着下巴看外面的井。
黎喻神情有些冷,鈴铛小心翼翼地注視了她好一會兒,還是心驚膽顫地冒了出來,小聲勸慰道:“興許江行之也是有苦衷——”
黎喻平靜地打斷了鈴铛的話:“我最不想聽見“有苦衷”這幾個字了。”
鈴铛想了想之前位面發生的事情,惺惺然閉了嘴。
黎喻有些煩躁地抿了一下唇。
她實在是被那幾個位面傷到了,連任務結束,都不敢在空間逗留,怕見了君辭的東西,不能這麽心平氣和的做任務。
她原本都已經定了主意,既然這人什麽都愛藏着掖着,他不願意信她,她也就不把一顆心捧上去給他踩了,專心做了任務就走。
但是這人實在是太會賣慘裝乖了。
黎喻微微抿了唇。
好起來的時候,是真真的好,糟心起來的時候——
也真是叫人恨。
黎喻垂了一下眼睫,盯了一會兒自己掌心的紋路,還是握了拳頭,将闆凳搬了,推了門進去。
江行之靠在榻子上,眯着眼又已經睡了。
他頭靠在一邊,擰着眉看起來不大舒服。
黎喻靜靜瞧了他一會兒,還是走了過去,将他抱着放好到榻上,又幫他蓋好了被子。
她彎下腰,低眉看江行之漂亮的臉,嗓音輕輕:“做匪寇的,無非就兩種。”
一是混不下去日子過的,二是避禍的。
江行之顯而易見,是來避禍的。
“你既然不喜歡我,卻還要救我。”黎喻輕輕碰了碰江行之的臉頰,垂下眉,嗓音低下去:“多半是那官兵和你有關系,你見我被拖累,心裏有愧。”
她有什麽不知道的,不過是此前信他,從不多想而已。
會一點點走劇情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