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也想過,魏青應該是有什麽不好的過去,才導緻了他如今的性格的。
不過後來這人脾氣日漸好起來,雖然還是動不動甩臭臉,但是好哄得很,她便把這件事情忘了。
魏青擡了一下眉,懶洋洋捏了捏黎喻的鼻尖:“他比較能生,一堆孩子裏,我是最不受寵的那個。”
他口吻并不太在意:“我母親是個宮女,偶然被臨幸生下了我,她生下我就死了。”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應該是後宮不知道哪個嫔妃動得手。”
他眯了一下眼睛:“你也知道,後宮争寵奪權嘛,誰都不願意瞧見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黎喻:“……”我不知道。
她剛來的時候,魏青兇神惡煞的,後宮沒人敢争寵奪權,後來這人脾氣好了點兒,後宮那群人還沒來得及耍花樣就被魏青遣了個幹幹淨淨。
她一次宮鬥的劇本都沒有接到。
魏青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動,下巴擱到她頸窩,繼續道:“我被别的宮女偷偷養了下來,一直到七歲她到了年紀,被放出宮。”
“我被認祖歸宗,但是因爲生母身份低微,又不得寵愛,誰都能踩我一腳,那陣子過得有點難,都是硬抗。”魏青輕描淡寫地一句帶過了那些事情。
然後他偏頭親了一下黎喻的臉頰:“那時候不知道我會喜歡你,沒考慮過以後。”
他想了想,又問她:“你介意?”
黎喻搖了搖頭。
她是借了寄體來這個位面的,本身也不可能懷孕。
黎喻親了親魏青的額頭,低聲道:“我不介意。”
魏青笑了一下,看起來心情挺好,湊過來又吻她:“我也不想要孩子。”他眼眸垂了一下,語調微微沉了一分:“免得他們以後大了,還要算計來算計去。”
他咬了咬黎喻的耳垂,聲音略略有些低:“我當初就是挨個搞死了我的那些兄弟,才活到了現在。”
黎喻撫了一下他的臉頰:“我們不提這些事情了。”
魏青笑了:“怎麽,怕我傷心?”他仍是漫不經心的語調:“算不上什麽傷心事。”
他語調忽地稍壓了一分,難得正兒八經地叫她:“黎姝。”
黎喻擡了一下眉:“嗯?”
魏青低着聲音:“我有舊傷,獨占欲也很強,你知道嗎?”
黎喻起初并沒有明白魏青的意思,一直到很久之後,魏青病逝,有太監端了一杯酒和一卷白绫來。
他将酒擱到黎喻面前,垂下眉低聲道:“娘娘,陛下吩咐了,他與您伉俪情深,不忍留您一人在這人間。”
直白一點講,就是他死了,她得跟着陪葬。
黎喻怔了一下。
她略低了一下眉,然後彎唇笑了一下,擡手拿了那杯酒。
她喝了那杯酒,等了很久,也沒有失去意識,才偏過頭,看向齊德。
那太監沒說話,低着頭,将那卷白绫攤開了。
裏面是個聖旨。
魏青留了極大的權柄給她,如果皇帝不孝不德,她可以撤掉那個皇帝,在宗族裏挑一個新的孩子繼位。
黎喻握着那卷聖旨,半晌,才慢慢笑了一下:“平日你也沒見你大方。”她将那卷聖旨擱下,慢慢歎了一口氣,轉回身,看了一會兒魏青的屍體。
“今兒個大方什麽呢?”她蹲到他身側,握着他的手,輕輕親了一下,低聲道:“我陪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