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住魏青的腰,對他笑:“你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啊?”
眼前的人笑容明亮,眼裏漾着點兒光。
魏青動了一下喉結,忽的一擡手,揪住黎喻的衣領,拉着她就往床榻走。
魏青的動作有點兒突然,黎喻驚叫了一聲,抱住他的手臂:“我還沒有漱口!”
魏青聲音冷冷:“不打緊。”
他把黎喻往榻上一推,正準備扯她衣服,便聽見外面響起了巨大的一聲禀報:“陛下,南江鬧了叛變!叛軍已經奪了江南三城了!”
這一場準備了兩天的房事,到底沒能進行。
南江前陣子上報了水壩修繕的申請,魏青批了下去,也撥了銀兩下去。
但是這修繕的命令一層層下達下去了,撥的銀兩卻在經手了一層又一層的官員後,被貪墨了個七七八八。
到最後南江都尉拿到的,便隻有可憐的一點兒銀錢,還有一個修繕水壩的命令。
他隻能硬着頭皮幹。
那一點兒可憐的銀錢都拿去買材料了,征用壯丁的時候,便一點兒錢也發不出來了。
正是春種的時候,征調了這麽多壯丁,地沒法子種了,又給不出錢,賦稅又一點兒沒少。
這日子誰過得下去。
于是在水壩修繕了一個月之後,南江有人反了。
南江是國都中央,不靠邊疆,沒什麽兵權,那一點兒維持治安的兵力根本壓不下叛軍。
南江都尉驚慌失措地向上求援,但是這求援卻被人壓下去了。
貪墨了銀錢的官員太多,這事情又是因爲水壩修繕而起,誰也不敢讓魏青知道這件事。
這事情壓了快半個月,一直到到叛軍攻陷了周圍三個城池,再也壓不下去了,才傳到了魏青耳裏。
魏青陰沉着臉色,看着地上跪着的齊德。
齊德頭抵在地上,安安靜靜的,一句話也不敢吭。
魏青站起了身,微微冷笑:“看來朕近來是脾氣太好了,才叫有些人膽子包了天!”
他聲音一下子揚高了,帶着點兒震怒。
黎喻擡頭望他。
魏青注意到了她的視線,收斂了一下臉上的肅殺陰戾,神情微軟了一下,擡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然後轉過身:“去禦書房。”
他冷笑了一聲,邁步向屋外走去:“把六部的人都給朕叫過來!”
黎喻微微擡了頭,卻隻看見了魏青離開的背影,和被人關上的屋門。
她輕輕抿了一下唇。
南齊本就千瘡百孔,加上魏青又是個暴戾君王,幾乎是大廈将傾了,現在有人率先發了難……
黎喻微微閉了一下眼睛。
這破敗的王朝,不知道還能不能撐過去。
黎喻回憶了一下原劇情裏對于南齊衰亡的描述,試圖找到點關鍵因素。
但是她很快發現,因爲原主隻是個嬌養在皇宮裏的妖妃,對于朝廷的這些事情,除了最後的亡國一役,其他的,她竟然都一無所知。
黎喻慢慢擰了一下眉。
她在屋裏靜默地站了一會兒,最後偏了一下頭,望向了一個方向。
她不清楚未來的具體走向,不過有個人應該知道。
那個道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