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的身份幹幹淨淨,黎喻并不怕魏青的威脅。
更何況他雖然一直威脅着她,一會兒生氣一會兒又溫存的,但是從最終結果來看,他并不打算要她的小命。
黎喻一下子放松起來,她甚至抓着宮裏的下人,試着打探了一下午魏青的消息。
不過一直到晚上傳侍寝的消息出來,她也沒能從宮女嘴裏問出些什麽來。
這宮裏的下人大概都怕極了魏青,不管黎喻問得多麽隐晦,隻要有一點兒搭邊魏青,那些下人便一概搖着頭,微笑着告訴她:“奴婢不清楚。”
黎喻想到這裏,又微微歎了口氣。
她握着勺子,終于想起來今兒個晚上侍寝的事情,随口問了一句:“今兒個晚上侍寝的,是哪位娘娘?”
宮女靜靜站在一旁,低聲道:“是秦嫔。”
黎喻慢慢“奧”了一聲。
這宮裏的女人太多,她初來乍到,沒認識幾個人。
不過既然今兒個早上,那個穿粉襖的姑娘說今天輪到她,那這個秦嫔,應該就是那個粉襖姑娘了吧。
黎喻回憶了一下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握着勺子,偏了一下頭,問婢女道:“以前伺候過陛下的娘娘們,現在還剩下哪些?”
那宮女愣了一下,然後她挂起微笑:“都被陛下處置了。”
那宮女微微彎腰:“娘娘是特殊的。”
黎喻微微擰了一下眉。
如果按照慣例,那個秦嫔也極有可能被魏青處理掉。
但是原身想要魏青不再做一個暴君,那麽她便得攔着魏青,不要讓他再做這些事情。
黎喻又深深歎了口氣。
依照魏青的性格……這有點兒像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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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正瞧着桌案上的奏折。
他批閱奏折極快。先大緻地掃一眼内容,朱砂筆寫個“閱”字,然後丢個玲珑玉骰子,單數寫個“可”,雙數寫個“否”。
他面前堆着的如山奏折,很快地見了底。
魏青正批着最後一張奏折,忽的有人跪在了他的面前,輕聲跟他彙報:“姝嫔今兒個下午沒有走動。”
魏青沒擡頭,不過寫“閱”的筆微微頓了一下。
那人跪着,嗓音很平緩:“姝嫔問了宮女們一下午有關您的事情,不過沒有得到答案,瞧起來不大開心。”
魏青終于寫完了那個“閱”字,微微擡了一下頭:“吩咐下去,可以講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那人輕輕應了一聲,接着繼續道:“姝嫔用晚膳的時候,還問了您今晚召寝的事情。”
“她聽聞您召了秦嫔之後,又問了您以前召過的貴人們。”那侍衛一闆一眼地彙報:“得到答案之後,姝嫔便沒有再說話。”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瞧起來心情不大好,似是對您有過那麽多妃嫔不滿。”
魏青擡了一下頭,冷笑了一下:“管的倒是寬。”
他嫌棄道:“剛得了寵就蹬鼻子上臉。”
魏青掃了一眼桌子上擲出去的玉骰,又望了一眼已經寫上的“否”字,心情很好地劃掉了那個字,改成了“可”。
然後他将朱砂筆一丢,起身道:“今兒個晚上的傳召取消掉。”
他慢慢笑了一下:“朕去瞧瞧那個蹬鼻子上臉的臭東西。”
那被魏青随意塗抹更改了的奏折,正靜靜躺在桌案上,标題的字極大。
【南都城堤壩損毀,修繕申請三百萬兩白銀】
(本章完)